“谁准你你为我做这些,谁准你?”
他们揪着对方,像要把对方掐死。
他用布条缠她的头,捂住她的嘴,警告:“你想跟我一起毁掉吗?不想就听我的,明白吗?”
她咬着布条,呜呜地摇头。
他热烈地吻她的脸。
夕阳突然明媚起来,透过窗帘缝,刀一样切在他们的身体上。
她泪湿眼眶。
警笛声划破天空,别离的时间到了。
他松开一点她嘴上的布条:“喊救命。”
她不喊。
他狠狠咬她的脖子,像要把她的肉撕下来,她痛得眼泪溢出。
他眼中的泪光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警笛声近了,来不及了,他把她揪起来:
“小结巴,我生下来就是块垃圾,废物,我这一生注定一事无成;你还有北京,可我注定不会是你生命中的那个人,不会是与你匹配的那个人。所以你记住,你没什么可遗憾的。
而我呢,没办法,我喜欢一个人,我只想保护她,把她藏起来,任何人都碰不得,说不得,欺负不得;谁都不能说她一句不好。
——就这一件事。”
车辆紧急的刹车声在楼下响起,
“我不在,你要撑住,一定要撑住。”
他瞬间露出凶光,几近狰狞,把她压倒在床上,寒声:“喊救命!”
陈念咬牙,盯着他。
他扯她的衣服,布料撕拉成稀巴烂。
“喊救命!”
她死不吭声,眼红如血。
一连串脚步声沿楼梯而上,
他红了眼,点燃打火机戳在她脖子后边,她痛得蜷成一团,在他身下打滚,床板踢得哐当响。
他来真的了,疯了一样逼她,她痛得眼泪哗哗直流,痛恨地盯着他,就是不吭声。
两人倔强斗狠的眼神要把彼此千刀万剐。
厮打中窗帘扯下来,霞光红透整间屋子。
敲打声在卷帘门铁皮上震颤,是入侵的号角。他们在外边喊:“开门!”,“束手就擒!”,“你已被包围。”
兵荒马乱,
北野突然掰过她汗湿的脸,
四目相对,她潸然泪下。
少年嘴角渐渐往下弯,像是心酸得要哭,最终却笑了,他喉头微微动着,像有一生的遗言梗在里边,半晌,只说:
“小结巴,等你长大了,不要忘了我。”
如一把刀刺中心脏。陈念嘴唇发颤,肩膀耸动,脸庞皱起像初生的婴儿,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惨叫:
“啊!!!”
卷帘门破开,如撕裂的布料,警察冲进来。
少年搏命般搂紧女孩,咬她的唇,她也狠狠咬他,血腥味涌进口腔。警察将他们包围,却撕扯不开胶在一起的两人。
他死握着她的脖子,外人看着像要把她掐死;
“放开她!”
“你已经被捕了!”
“北野!放弃抵抗!”他们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救命!”
他们抱在一起,咬在一起,嘴唇破了,流出鲜血;他们厮打,挣扎,最终,被闯进来的人分开。她像一个布娃娃,被抢夺离开他的怀。如同从他胸口撕下了一层皮,一块肉。
一个女警迅速上前把陈念保护在怀里,盖上衣服。
陈念惊恐地盯着北野,睚眦欲裂。
他们踢打他,反拧他的手,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摁趴在地上,如同第一次见面,他的脸被碾进尘土里。
无数手脚压在他单薄的后背上,少年被制服,拷上手铐。
他脸贴地,黑眼睛盯着她,一瞬不眨,像要看出血。
“看什么看?!”
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他眼神倔强。
女警把她搂进怀里安抚:“你安全得救了,别怕,没事了。”
这一句话,陈念崩溃在地,嚎啕大哭。
……
……
——小结巴,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护我周全,免我惶苦的人;
让我在长大之前,不对这个世界感到害怕;
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有很多人问,为什么北野要这么做。
警察已经搜到后山了,警察的注意力全在那里,那里是案发地,找到的人和证据都会是关键的,如果陈念当天和魏莱揪扯的时候,假如她掉了一根头发在那里。那后果就是,不管她有没有承认,她这次要接受的审问绝对不会上次那样温和的聊天了。如果有更厉害的证据,那就直接完了。
北野等不了了,他必须转移警察的注意力,也必须让这个案子快点完结。不要说他们怎么怎么样傻,应该怎么怎么计划。他们不是历经社会打磨的人,一个十七的孩子,没有什么好的教育,没看过谍战推理神剧神书,没人教过他怎么大杀四方,有的就一颗不想爱的人受伤的心了。
题外话再说一句,正当防卫。我们很多人对正当防卫这个词有误解。正当防卫的适用范围是相当严格的。比如,你打我,我就杀了你,这不是正当防卫。还有,我觉得,我觉得你会威胁到我的生命,我就杀了你,这也不是正当防卫。这些都是杀人。判断一个人正当防卫的时候,很重要的一点是,被杀者当时有杀人的意图,而且非常紧急迫切就像刀要架在脖子上了。用这两点判断陈念当时的状态,再看看。
我以为你们都知道抽屉里的是女性自慰器,即,震动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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