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50

很棘手,根本没法证明是戚红豆。

司瑰问:“受审的事,你想好了没?”

“嗯,尹检察官的学弟会帮我打官司。”

“尹检察官?”杨姿问,“甄意,我觉得尹学长对你挺好的,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哪有?不过是学长和学妹。”甄意拿叉子戳杯子里的荔枝,“再说了,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言格,他傻呀。”

杨姿瞪大眼睛:“你真的开始追言格了?”

甄意昂头:“还没,但他肯定是我的。”

“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8年前,他招呼不打就从ktv消失,再没出现,连一句分手都没有。”杨姿皱眉,“甄意,那段时间你像个疯子,天天跑去街上找他,跟没了魂一样,一个同学一个同学地抓着问言格去哪里了。你不记得了?真不介意了?”

司瑰和江江默不作声,没想到始终笑容灿灿的甄意会有这样伤痛的过往。

甄意脸上的笑容稍稍消退,垂眸半刻,摇摇头:“不介意。”

“怎么可能不介意?女生怎么能容忍男生的这种行为?”

“言格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甄意很肯定,“他一定有他的原因,等他觉得合适的时候,他会解释的。我只要等着就好了。我相信他。”

“就怕你等来的又是他的不告而别和消失8年!”

甄意眼中闪过刺痛。

司瑰皱眉,踹了杨姿一脚。

甄意默然几秒后,再度摇头:“那也没关系。他太特别,所以,没关系。那怕他每次和我在一起1年,不告而别8年,也没关系。我会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甄意,你……”

“你们都说我痴情,说他无情,”甄意摇头,心疼,“不是的,他对我的好,只有我自己知道;他有多好有多值得,只有我知道。”

“我心里很清楚。”甄意安静下来,语气稍硬,“所以,这种话,以后要是再说一遍,我会生气。”

茶室里烟雾缭绕,茶水汩汩,一阵诡异的安静。

司瑰的手机铃声打破尴尬,她拿到一旁接电话,半刻后面容严峻地快步过来:

“又出事了。”

“……引发公众热议,视频中穿校服的女孩对一年幼女孩实施殴打。后者躲避,不慎掉入没有井盖的窨井。她努力往外爬,但打人的女孩用脚踩、踏、踢、踹数十下!年幼女孩最终消失在下水道。警方证明,这正是半月前在护城河发现的一年级女孩娟娟的尸体娟娟的死因是溺毙,警方曾推断她雨天意外坠落窨井事实上,娟娟被人打成重伤坠落窨井,恰逢当晚下暴雨”

车上安静无声,气氛沉闷而隐恨。

视频里,小女孩对比她更年幼的趴在窨井边苦苦挣扎的小女孩一次次拿书包砸,拿脚踢踹

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女孩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小女孩啊!

甄意的心却不会轻易起伏了,因为,视频里打人的小女孩是戚红豆。

艾小樱不是她的第一个受害者。

江江握着手机视频,眼睛都红了,气得好几次骂人,言辞越来越激烈:

“网上都说她是恶魔女!x的,戚行远那种恋童癖,养出的女儿也是杀人犯!还有人阴谋论说艾小樱或许不是戚行远杀的?谁知道,或许父女母女合谋呢。畜生!一家子的变态!”

杨姿翻看着网上公布的艾小樱照片,咬牙:“这个小丫头长得真特么难看,一看就是杀人犯的脸。司瑰,是不是有种说法是天生犯罪人?”

甄意听言,抬起眼眸。

司瑰开着车,脸色很差。

她见过很多杀人案,可像今天这样的,真的挑战了她的极限。

“是,”她声音微颤,强自压抑着愤怒,“天生犯罪人天生就有心理缺陷,不守规则也没有情感,他们的长相,的确畸形而丑陋。”

甄意不发表观点,或许网络和公众的观点无出这几种,但她只记得言格的话。

每个人激动过后,又静下去。

江江整个儿像耗尽了力气,颓废地埋进座位,闷声道:“说再多都没用,没办法治她。因为根本就没有针对这种情况的法律。”

“是,没办法治她。想起以前看过一句话,”甄意说,

“没有是非观念的孩子,是这个地球上最可怕的生物,他们有好奇心、行动力、破坏力以及。”

车上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所有人都愈发无力,悲哀。

“而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甄意异常冷静,道,

“小娟娟一个月前死亡,半个月前被发现,这段视频不是道路摄像头,很可能是相机或手机拍摄,那人为什么不及时公布,而是等到现在才公开;又为什么,那人没有救小娟娟,而是让她慢慢地死在窨井里了?”

很快到了戚行远真正的家,清江区的高级别墅。

保安不放杨姿和江江进去,让她俩留在外面。

崔菲和戚行远都在看守所,只有几个保姆和戚勤勤在家,林警官过来调查情况,司瑰来配合,仅此而已。

出乎意料的是,言格也在。

正坐在沙发上,和戚红豆聊天。

甄意她们进来,他也没分心,眼睛始终看着戚红豆,表情干净而平和,不带任何正面或负面的情感,相当客观。

红豆依旧穿得像个高贵的小公主,表情很镇定,应该说是,麻木。

甄意又忍不住打量她,一直觉得红豆没另几个哥哥姐姐好看,仅此而已。想想早几年,更小的时候,她长得并没有现在这么古怪。五六岁时打扮起来很可爱,即使是现在,甚至寿宴上,她开心的时候,脸上有表情的时候,也不会像此刻这么可怕。

她轮廓很明显,不太东方,所以孩子们说她难看;但如果她不是这样死神般的表情,换作孩童的稚嫩,或许就

她说:

“这次做梦没有梦见人,只有一只蝴蝶。”

“蝴蝶。”言格重复她的话。

“对,蝴蝶。楼梯间里没有灯,只有应急出口的幽绿色淡光亮着,很暗,又不是绝对的黑暗。我在楼梯间里往上奔跑,气喘吁吁,它在我身后追赶。”

“花丛中的那种?”

“起初是。”戚红豆拿手指笔画,“它是黑底彩纹的,扑着翅膀,越长越大,我每跑一层,它就变大一点,但它的躯干很细很短,只有我的上身高,翅膀比消防门还宽。触角很粗,一直挠我。它的黑底彩纹很漂亮,很清晰,放大了,变成无数只眼睛和嘴巴。我跑到楼顶,可通往天台的门被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