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8

chapter18-1

司瑰穿过空旷的街区,飞也似地跑去路的尽头,门上好几把锁,只锁了一道。她顾不得了,退后几步,一脚把门踹开。

会所里黑黢黢的,只有几盏晦暗的小灯,一个人也没有。突然,

“啊!!”

黑暗深处传来甄意的尖叫。

司瑰立刻跑去,绕过一条又一条长廊,前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即将迎面撞上。司瑰看不太清,黑暗中一脚飞去,那人反应极快,一脚拦下,把她踢到一边。

这……不是在警局学的格斗吗?

一秒钟的沉默后,

“甄?”“死鬼?”

下一秒,“你怎么在这儿?”“你跑进来干什么?”

“我找你啊。”“我追人啊。”

“你先说。”“你先说。”

甄意扑哧笑,打开手机手电筒,朝她脸上晃:“没用的警察,不在外面堵着嫌疑人,往里面瞎窜什么。好了,人跑了。都怪你。”

司瑰翻白眼:“进来给你收尸。”

“又翻白眼,有本事你把我翻到太平洋切!”

司瑰一看:“甄,你额头上出血了!”

“小事!”甄意摸摸额头,“嘶”一声,“撞到眉骨了,索磊那小子力气还真大!”

司瑰无语:“人家好歹是个男的,别总把自己当汉子行不行?”她越说越气,“跟你说了别说太多,别把他逼急。真是!万一他心狠手辣,把你杀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甄意知道她担心她,笑了:“谁知他那么精明,什么也不说。我不是想多套点儿话吗?”

这是司瑰第一次带头负责的案子,甄意多希望她圆满完成。司瑰也明白,两人各自心知肚明,什么也不说了。

快到门口,司瑰猛地拍脑袋:“糟了,唐羽肯定跑了。”

“白痴!”

两人拿出当年拼体能的激情,百米冲刺跑完一整条街,出乎意料的是,唐羽乖乖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眼神呆滞。

司瑰带唐羽回去录笔录,甄意则去医院处理伤口。

路上她接到了宋依助理的电话,她拍戏吊威压摔了腿,手术成功,但要找律师和剧组谈赔偿。

甄意无语,真不明白她说的话宋依听进了几句,说几百遍了她是刑事律师!

她联系了杨姿去了解情况。

甄意顶着一脸的血去医院,吸引无数目光。有几个小伙子经过时还感叹:“那姐儿们真特么淡定。”

甄意翻白眼:白痴!

眉骨受伤就是这样,看着血流成河地吓人,其实一点儿事没有。但她非常享受挂号时一排人主动让道的好处。

医院大厅里,人头攒动,她向来不注意陌生人,却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古板的医院里,那样自成一景,言格。

他反而不是医生装扮,穿着非常休闲的运动装,看上去比以往温柔亲近了许多。

“言格!”当然是她先注意到他,一下子风一般卷过去,蹦到他面前,一脸血地冲他笑眯眯。

言格有些怔愣:“”

她总是能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从天而降。

“好巧,好有缘,居然能在这里遇到。”

“你被人打了。”他说。

甄意无语,中学时代她好动又好玩,皮外伤是常事,他每次都会淡定地下结论:“你又被人打了。”

她有那么怂吗?

“我是见义勇为!”甄意冲他挥拳头,挥完赶紧拿纸捂住眉毛,避免血势扩散。

言格看她几秒,见她的纸巾全被鲜血浸湿,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她。

“谢了!”她一手夺过来,在他手心抓出一丝血渍。

言格盯着手心的血迹,愣愣几秒,不太自在,很想把手帕要回来擦干净,但她已经飞快捂住了眉。

让一个整理强迫症患者住进垃圾堆里,他是什么感觉?此刻洁癖重症者言格的心情应该相差无几。

手心的血迹像挠痒痒的狗尾巴草,浑身不舒服。他想转身去洗手,可留甄意在这儿好像也不太恰当。

他干巴巴地问:“你要去看医生了吧。”那我们再见。

甄意瞪着无辜的黑眼睛:“我来挂号,但忘记带钱了,准备回去拿呢,我好可怜。”

言格:“”

“那再见。”他微微颔首。

她表明了惨状,他居然犹豫,犹豫之后居然说再见??

甄意一把抓住他,不能接受:“言格,你居然把我留在这儿让我流血而亡?”

“你现在在医院里,不会死。”他好心又理智地帮她分析,一垂眼,看见她的爪子在他白色的衣袖上留了又一个印子。

唔,狗尾巴草变成了100根嗯,忍是不可能的他要回家换衣服。

言格抿抿唇,说:“甄意,再见!”

那态度在甄意看来,简直堪比毅然决然。

甄意咬牙:“言格,你不要后悔!”

言格想了想,甄意的口袋里露出挂号单一角,口袋鼓鼓的装着钱,且她的表情也不对。她又骗他,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后悔的。

“再见!”他转身离开。

可走了没几步,整个医院的人都看向他,指指点点,像要戳他的脊梁骨。

因为,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老公,你怎么能打了我就不管我了?”

“”

然后

有人“扑通”一声晕倒在地上。

其实,从很小的时候,言格就认为,最适合甄意的职业,应该是演员。

安静的医疗室里,

言格坐在高脚凳上,俊颜干净,不生气也不温和,按部就班地用棉签为甄意清理额头上的伤口。

甄意开开心心坐在床上晃荡着脚丫,想起言格在众人的目光里,不得不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一路抱上楼的情景,她简直要心花怒放,要得寸进尺。

“言格,我好喜欢你抱我时,你身上的味道。闻着就让人想入”她的调戏语还没说完,

“嗷!”

她猛地往后一缩,怒目瞪他,“那么用力干什么,痛啊!”

“噢,抱歉。”他凉淡地道歉,一点儿不真心。

椅子一转,去拿碘酒。

甄意瘪瘪嘴,知道他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