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纵然做戏,其实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她捧起他的脸,把他嘴角的鲜血擦了,在他再次出声赶自己走前,突然道:“晏潮生,妖宫那几个蚕娘,她们织的,是什么?”

他猩红的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半晌,哑声道:“云锦。”

“是嫁衣吗?”

他喉结动了动:“嗯。”

她又问:“是给我的吗?”

他低头,在她额间的羽花亲了亲,答案不言而喻。他的唇也第一次带上温度,变得滚烫。

洞中暖融融的,她第一次没有受惊般地逃离他,而是软声抱怨道:“都不用问问我做成什么式样的吗,万一我不喜欢怎么办?”

他嘴角鲜血继续涌出来,低声答她:“那就重做。”

最暴戾无情的时刻,许是跳动的烛火太暖,她竟然从他冰冷的语调中,听出几分温柔缱绻的滋味的来。

她注视着面前这个人,回忆着这辈子遇见他来的点点滴滴。他是晏潮生,却又不是那个罪恶滔天,八十一道天雷加身的妖君。

徽灵之心,被他眸光触动,在她胸腔下,跳动加快。

哪有那么多假的东西,纵然他想要徽灵之心,可这一刻,琉双能感觉到,晏潮生动了真情。

少年的感情,纯挚地如火焰,燃尽了自己,也不舍得灼伤她一分。

这就够了,她心想。

不管晏潮生今后会打什么主意,她不会让他有机会修鬼道,也不会走上前世的路,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