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平一跪,他的儿孙都跟着跪下了。谢子俊、谢子美见状也跟着跪下,然后他们的儿孙也都跪了在知道差点失去一个儿子后,云氏就再不想叫其他三房人沾她男人和儿子的光。
夺子之仇,云氏能忍才怪!
难得她公公深明大义,主动捉及分家,在去了最初的惊讶后云氏自是想就坡下驴——分家。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云氏心说:只有分了家,一切各归各,才能彻底绝了三房的鬼祟。
但孝字当头,心里再愿意分家,也不好在外面显露出来。云氏想想也跪了,于是谢奕红枣也都跟着跪一偌大一个堂屋:瞬间只余老太爷、大老爷和大太太三个人没跪。
大太太吕氏看着跪了一地的儿孙心中叹息。
分家的事,男人此前跟她一点也没露
但不管她这个大太太做得如何有名无实,现时现地当着人她都不好站在儿孙的立场说话。
她余生:男人在就跟着男人过,男人不在了,只要她还担着谢子安继母的名就必得在谢子安云氏手里讨生活一一她这辈子看着生了三个儿子,七八个孙子,三四个重孙子,其实老了一个都靠不上
“我赶现在分家,"谢知道淡然道:“为的就是不叫你大哥和尚儿难做。同时也是为了你们好!谢子平
俗话说树大分叉:人大分家。"谢知道道:“你们兄弟再亲,也不能一生一世都在一口锅里吃茶饭。
而我年岁大了,今年都七十一了,都过了人说惯的人生七十古来稀的年岁了。
能在闭眼前把家分了,看着你们兄弟都自立门户,各自的日子过起来,我也就没啥好不放心的了。“虽然说这分家得你们兄弟全都在场,但子安和尚儿现才做了官,等他们回来再分家,如你所言,于他们宣声难免有些影响,所以倒不如我现做主分冢,等他们回来告诉一声就完了
横竖子安和尚儿一贯孝敬我,我说啥就是啥一-分家即便吃了亏,想必也只当我老糊涂:不会说啥。”
谢子安才放了个朝廷有数的大肥差,谢子平正筹谋着怎么借他爹的名号沾光了,如何舍得现在分家?眼见他爹把他可能的话全部堵死,谢子平便知他爹心意已决,只得最后一搏,磕头流泪哀求道:“爹您除了想着大哥和尚儿,也得替儿子们想啊。”
“这大哥和侄子不在家,儿子们便蛊惑您把家给分了一外人若只这样议论,您可叫儿子们今后如何立
谢子俊谢子美一贯为谢子平马首是瞻,见状虽一时哭不岀来,但头也跟着磕得砰砰直响,让人心惊眼见长辈们如此,三房男女自都跟着磕头求告,其中女人们更是哭嚎出声,于是这堂屋瞬间哭声震天
氏见状自是气炸了肺,心说给她公公行苦肉计呢!这三房人为了名正言顺地继续沾她这房人的光连脸也不要了
碍于公公商议分家,没得她这个儿媳妇插嘴的道理,云氏只能忍耐地捏紧了手帕。
先听谢知道说分家,红枣还以为谢知道看她公公和谢尚出息就有意骗帮三个叔叔,乘她公公不在家造既成事实:给她这房人一个哑巴亏。
但看现在谢子平几房人个个涕泪交加的磕头求告,而她婆脸上却没一滴泪的栏子,红枣心里不免又生了迟疑—一这分家若真是于其他三房人有利,红枣心说这几房人象征性地跪跪就好,何至于哭成这样?所以这分家难不成是对她们这房人有利?
谢奕到底还小,眼见一屋人瞬间哭得跟死了爹妈一样,心里便有些紧张
谢奕下意识地扬起头眨巴着眼晴看向他爷谢知道。
谢知道瞧见,刚被三房儿孙眼泪软化下来的心立又复了坚硬一-他想叫长子把谢奕留在家,就必得叫长子放心
何况过去这些年他为子平、子俊、子美三个儿子已经打算得够多的了一一为了给他三人一个嫡出名分他早年便扶了并不是太合他心意的吕氏为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