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囤,先前的那种立方块都能吃一碗的人,现吃到这样的炒粉皮,自是要埋头吃上两碗才罢。
就是红枣,虽然觉得她娘炒的粉皮少了辣椒油这种神物,但也算差强人意,能入口了。
正月初一到正月初五,不兴用刀,比如菜刀、柴刀、剪刀,诸如此类。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刨子。
为了过年那几天也能吃上好吃的红薯粉条。这两天王氏试着做了些粉皮晒了,然后又用干粉皮烩了白菜,下了鸡汤、肉汤、羊汤,味道都很不错。于是,王氏就放心大胆的做了不少干粉皮,留着年下抓一把出来做菜。
李满囤通过王氏的举动看到了商机。他把还未晒干的粉疙瘩又挑回了庄子。
余庄头从余曾氏处早知道了粉条,但他谢家待久了,为人极知进退。先李满囤不提粉条,他也就装不知道。现李满囤既让庄子做,他自是喜出望外。
冬天,菜园子不出菜。寻常百姓家的餐桌上菜色有限。
从城里酱菜店咸鸭蛋供不应求就知道了普通百姓多渴望能有个便宜的新鲜菜色。
街面上红薯粉10文一斤,而红薯粉条加工比红薯粉要麻烦,故在李满囤说完粉条的加工方法后,余庄头问道:“老爷,这粉条卖多少钱一斤啊?”
李满囤笑道:“三十文!”
经过了八爪鳌的暴富,李满囤多少明白了货卖识家的道理。故便给粉条开了这个足有白面三倍的价钱。
“三十文?”余庄头惊呆了。这红薯做的粉条卖出肉价,这能有人吃吗?
“贵吗?”李满囤学红枣当日十两银子卖一坛黄金酱的口气道:“城里四海楼最便宜的一盘炒菜也得50文。”
“一斤粉条可以炒三盘,这便就是150文。”
“市面上一个咸鸭蛋五文,而四海楼切开装了盘子,价钱就成了15文。”
“价钱立马就翻了三倍。”
“所以,咱们这个粉条参照咸鸭蛋算,合该卖50文钱一斤才对。”
“咱们开价30文还是卖便宜了呢?”
账还能这么算?余庄头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
余庄头心里觉得不妥,偏却寻不到理由,一时就哑了口。
李满囤以为自己说服了余庄头,便得意洋洋地家去了,徒留下余庄头原地发懵。
虽然直觉不妥,但老爷的话却还是得听。于是余庄头安排人做了粉条后便就寻了城隍庙前帮人代写春联的东街秀才给写了张“新货上市红薯粉条30文一斤”的红纸,留待贴到铺子里。
“红薯粉条是啥?”东街秀才一边叠红纸一边好奇问道。
“就是红薯粉,然后切成条状。”
“红薯粉,这么贵?”东街秀才惊讶了。
不比其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东街秀才见天的在街面上讨生活,自是熟知雉水城的物价。
余庄头被秀才问得脸红,只能支吾道:“一般的红薯粉烧煮出来都是大块的,吃起来没味。”
“我们店卖的粉条,是加工过的红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