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子安非常好奇李满囤家的这轮福运,最好他谢家也能从中得益,福及子孙。
谢子安说一句,谢福答应一句。心里却暗自合计:先前大爷要李满囤的八字,容易,衙门户籍就有。只这红枣小丫头的八字要去哪里弄?自古女人不能立户,官衙能寻到的妇人八字,都是男方家的婚书备案。红枣小丫头方才六岁,也不知媒婆那儿有没有她的消息。
说完正经事,谢子安又补充道:“再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同心菜,明儿,你也让人做了午饭来,我尝尝。”
谢福一听,忙答应了。等了一会儿,谢福见谢子安再无其他吩咐,方出来使人去寻高庄村的媒婆和鸡脯子鱼不提。
晚饭后,李满囤方与妻女说起得了一个庄子的事。
说到庄子,李满囤忽地想起该交给里正的文书,还没送去。便赶紧开了匣子,寻到文书,提了两包点心去了里正家。
里正家也正吃过晚饭,看见李满囤一人来了,颇觉奇怪。
“里正,”李满囤规矩的与里正行礼,然后递上文书道:“县里的主簿大人命我将这个文书送来给你。”
听说是县里主簿的文书,里正不敢怠慢,赶紧接过,打开一瞧,却似吃了一惊。
“满囤,”里正惊疑地问:“你买了城里谢家,在咱们村的庄子,老北庄?”
“不,不,”李满囤赶紧摇手道:“这庄子,不是我买的。”
“是四海楼少东家,送我的。”
送里正更奇怪了:“好好的,谢家为啥要送你庄子?”
李满囤自不敢说八爪鳌––刚拿方子换了人家许多的地,结果转眼就告诉别人,算怎么回事?
但里正的话,不回又不行,李满囤便即斟酌道:“里正,前几天,我家里的做了些吃食,我拿去城里四海楼卖了。”
“今天,这四海楼的少东家就送了我这个庄子,换我家里的那个吃食方子。”
里正想问什么吃食方子值一个庄子?但想起谢家的势大,终是歇了念头。
谢家,不是凡人。谢家的老太爷,是县里几十年来唯一的二甲进士,他入过翰林,进过枢密院,放过主考官。二十年前,这谢老太爷虽然致了仕,但他儿子谢老爷,还是城里有数的举人老爷,谢家,依旧是雉水县第一家。
李满囤自觉这番说辞,实难服人,现眼见里正不再追问,终是舒了口气。
送走李满囤,里正夫人凑过来问里正:“刚你怎么不问问李满囤是什么吃食?”
里正摇头:“这里碍着城里谢家,不好多问。”
“不过,”里正话锋一转:“你倒是可以打听着城里四海楼近来有什么新鲜事?”
“酒楼买吃食方子,终究还是为了多卖吃食。”
次日,里正夫人果使了儿子进城打探不提。
回家后李满囤方仔细说了庄子的事。一听说家里平白多了三十亩水田,王氏便即就念了佛:“神佛保佑,咱家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红枣早知道详细,当下便只问自己关心的事:“爹,咱家有了这么多地,以后能天天都吃上大米饭了?”
虽然李满囤还没想过这水田出息的问题,但他素疼红枣,想着家里人口少,即便顿顿米饭,一年也不过多花三两银子,便即点头答应:“能,以后天天都吃!”
这下红枣也高兴了。
说完水田,李满囤又说旱田有八十亩,山地有130亩。王氏听说后除了再次感叹家里地多,也说不出什么其他。至于红枣,她只关心自己以后能吃上米饭。地再多,她也不想去种。
说好地的事,又说庄仆。李满囤拿着一匣子身契,颇为为难。
“这是庄里63口人的身契。”
“咱家以前连短工都没用过,只这一次盖房才请了师傅。现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我要怎么安排?”
“爹,”红枣提醒李满囤:“昨儿我瞧那个福管家管人很厉害的。”
“我要什么,才说出嘴,立马就有人给送来。”
“这个福管家这么厉害,他家的庄子肯定也管的好。”
“说不定,我们什么都不要管,只要按时收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