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谢子安就在旁边和岳父云深说话。他看出曹氏的不满却只当没看见一样和云深笑道:“岳父,二哥他们和爷爷都进屋了,咱们也进去吧!”
横竖他儿子已经完婚,儿媳妇娶进了门,他丈母娘再气也无损大局——他又不傻,如何肯上前自讨无趣?
虽然也不大满意外孙谢尚的亲事,但木已成舟,云深不想为此再生意气,自是点头。
“这是二舅母!”云氏指着自己二嫂方氏让红枣叫人。
红枣赶紧行礼:“二舅母!”
方氏和气笑道:“好!”
云氏又指着方氏身边的一位小姐告诉红枣:“这是你二舅舅家的敏姐姐!”
红枣看这位敏姐姐看着十二三岁的模样,身材颀长,端庄娴静,眉眼间颇有几分她婆婆的影子,不觉心说:果然是俗话说的“侄女似姑妈”,只看这份相象,怕是说是母女也有人信!
转眼红枣想起早起谢尚说她妆容不及他娘好看的话,便忍不住吐心说:这位敏姐姐倒是极合谢尚的审美,只不知谢尚早先为啥没亲上加亲娶了她?
“敏姐姐!”红枣露出自以为温婉贤淑的微笑跟对方问好。
红枣打量云敏的时候,云敏也在打量红枣。
早前云家曾有过亲上加亲的想法,谢家对此虽然未置可否,但也不曾把话说死。
今年正月,她奶跟她姑又旧话重提,然后她姑便支吾说她姑夫说了表弟读书要紧,得十五岁后才给议亲。
这便就是婉拒了。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她奶听说也就罢了,横竖她云家的姑娘又不愁嫁。
结果没想到才过半年,她姑就捎信来说表弟定亲了,婚礼就订在八月二十六——和正月里说的完全两样。
然后她奶就生气了,觉得她姑不跟她交心。先表弟结婚时她奶就想来问她姑详细,偏她太爷爷病了走不开,便只有她大伯来观礼。
不想她大伯家去后告诉她奶姑夫给表弟娶了个庄户家的大脚姑娘,而聘礼却下了过万两的银子——比她姑夫下给她姑的聘礼还多了一倍。
这下别说她奶更气了,就是她也心中不平,心说这姑娘到底什么人才能当她云家姑娘双倍的聘礼?
当下见面,她瞧对方并不是三头六臂,身长更是比自己矮了整一个头——全身上下唯一出奇的也就是脸皮特别白,白得好似能够发光,如此“一白遮百丑”,才于人群中亮眼。
云敏看红枣蹲身给她问好,也不肯失礼,蹲身回应道:“尚弟妹!”
回到五福院正房,下人们送上拜垫,谢云两家小辈分别上前重新给对方的老太爷磕头。
红枣和谢尚一起给云老太爷磕过头后刚站起身,便听老太爷得意笑道:“云老弟,依你看尚儿和他媳妇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红枣……
进门一个多月,红枣还是头一回看老太爷如此嘚瑟,一时间颇觉脸红——老太爷这个提问法,云老太爷能说不吗?
这样舔脸求表扬,至于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