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犹豫了一秒钟,点了点头,又继续打电话了。
寇忱把自己没洗的脏衣服都团成团塞进包里,背着走出了宿舍,在霍然他们宿舍门口站了十秒。
一, 二,三,四,五……九,十。
整整十秒!霍然的电话才总算打完了,拎着包走了出来。
寇忱习惯性地想问谁的电话,但最后还是没问出来,万一是徐知凡的电话,他这么问,算不算打听隐私。
啧。
怎么这么别扭呢?
“你姐来了吗?”霍然问。
“估计我们到校门口就差不多了,她在路上了。”寇忱说。
“我爸刚给我打电话呢,他跟我妈去我奶奶家了,”霍然说,“我奶奶病了。”
“严重吗?”寇忱赶紧问。
“不严重,”霍然说,“她身体好着呢,就是每个月都会说自己病了,估计是一个人呆着寂寞想要人陪陪,上上月说自己瘫痪了,我爸过去的时候她在打太极,上月说眼睛看不清东西了,我爸和我叔他们过去的时候她跟别的老太太正吵架呢,这月又说自己摔了一跤,病因都越来越随便了。”
寇忱笑了起来,笑得有点儿停不下来。
“差不多得了,”霍然看了他一眼,“有那么好笑吗?”
“不光是你奶奶,”寇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自己的笑,搂住霍然的肩膀,“我就是突然很想笑。”
霍然很自然地跟他说起电话的内容,让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就算真的是跟徐知凡打电话,他作为朋友,问一句是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人有时候就是自己想得太多。
“凭空多了两天假,笑傻了吧。”霍然说。
“嗯。”寇忱点点头。
“作业一个字儿都没少呢。”霍然说。
“作业有什么怕的,大不了我抄你的。”寇忱说。
霍然叹了口气:“你别抄我的,我也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写完,你要不抄徐知凡的吧,他成绩好。”
“我以为你要教育一下我让我自己写作业不要抄呢?”寇忱说。
“这方面我还等着别人来教育我呢。”霍然笑了起来。
寇潇自己的车比老杨的车惹火得多,一辆骚红色的英菲尼迪,霍然上了车就觉得很愉快,后排就俩座,中间还隔着一个小茶几,寇士奇没法再往他身上拱了。
“谢谢姐。”霍然说。
“别客气,”寇潇指了指副驾上放着的一个纸袋,“吃点心吗?我刚买了一堆。”
“吃。”寇忱一上来就把那个纸袋拿到了后座,往里看了看,拿了一个巧克力小蛋糕出来递给霍然,“你吃这个吧,巧克力的。”
“嗯。”霍然接过小蛋糕。
“一会儿工业园那块儿让我开一把吧,”寇忱给自己拿了个老婆饼,“那个断头路不是没人么。”
“滚,”寇潇把车开了出去,“你拿爸的车去开,要不拿老杨的,别碰我车。”
“抠死了,你是葛朗台家的桶成的精吧。”寇忱说。
霍然愣了愣之后笑得差点儿呛着,寇忱给他拍了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