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榛道:“这才是刚开始而已,你听副队长说了吧,前三天是为了让我们适应,我觉得还挺好适应的。”
俞风城讽刺地嗤笑一声,燕少榛挑了挑眉,虽然俞风城什么也没说,但那声嗤笑总好像是嘲笑他的,他不禁多看了俞风城一眼。
俞风城假装没看见,起身去把白新羽的上半身从床上拖了起来,“走,去洗澡。”
白新羽跟没长骨头似的,身体向后弯成120度的弧线,抱住了俞风城的腰,他抬起头,眨巴着眼睛,心虚地看着俞风城,撒娇道:“你背我吗?”
俞风城看着白新羽,有些哭笑不得。
白新羽眼睛亮晶晶的,有些期待地看着俞风城。他从小到大,做错了事后最管用的一招就是撒娇,这招无论是对他爸妈还是他哥都管用得不得了,只要豁出去脸不要,使劲认错耍赖,到最后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不知道俞风城吃不吃这套。
俞风城捏着他的脸,“起来。”
白新羽见他脸色稍有缓和,赶紧趁胜追击,紧抱着俞风城的腰,拿脑袋蹭着他结实的腹肌,“你背我吧,你背我吧。”
燕少榛有些吃惊地看着俩人,陈靖倒是习以为常的样子,白新羽本来就是出了名的能耍赖,最常耍赖的对象就是他和冯东元,而且从来不为此脸红,他和很多兵一样,都是第一个知道一个男人也能把撒娇这项技能用的炉火纯青的。
俞风城把白新羽整个人从床上拽了起来,“立正,站好。”
白新羽嘻嘻笑了起来,一下子跳到了俞风城背上,紧紧搂着他脖子,“我就知道你背得动。”
俞风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真的背着白新羽朝门口走去。
陈靖拽住白新羽的领子,“行了你们两个,要是这么出去被严教官看着了,你们今晚还想睡觉吗。”
白新羽终于跳了下来,心情大好的样子,拿上自己的洗漱用品,高高兴兴地跟着他们洗澡去了。
白新羽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和俞风城一起洗过澡了,因为离开新兵营之后,宿舍条件比较好,不需要抢时抢点地洗澡,随时都可以去,他还记得第一次和俞风城集体洗澡时,自己看着俞风城的大丁丁发呆时的窘迫,现在想想俩人的关系,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坦然地面对俞小兄弟。
脱光之后,白新羽匆匆跑到莲蓬头下冲水,俞风城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站在他旁边。
白新羽扭过脸去,正对上俞风城深邃的眼睛,隔着水帘,似乎更加焕发着魔性般的光辉,他想控制自己的目光,可就像当时一样没控制住,顺着俞风城结实的胸肌,一路看到平坦的八块腹肌,最后是两腿间那蛰伏着的傲然的器具,上一次他们做爱,还是在库尔勒军训的时候,虽然不过是两个月前的事,但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白新羽喉结上下鼓动着,脑海中顿时涌现了很多绮丽的、淫乱的画面,他的思维开始朝着不纯洁地方向发展,他赶紧把身体钻尽冷水里,要是在这里站起军姿,他的脸可就丢尽了。
俞风城把白新羽浑身上下肆意地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转过了头去专心洗澡,澡堂里人很少,俩人以为谁也没发现他们的异态,但那些暧昧地眼神的交汇,都被他们侧后方的燕少榛不经意间收进了眼底,燕少榛面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露出了一个难以捉摸地笑容。
晚上睡觉的时候,今天洗澡时看到的俞风城那修长矫健的身体,一直在白新羽脑中挥之不去。在准备选拔和选拔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脑子里根本没有功夫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今天累了一天,本来也不该有这种念头,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身体又有些蠢蠢欲动,俞风城就睡在他对面的床上,但是俩人隔着至少有一米多,根本够不着对方,白新羽很是想念新兵营那一翻身就能翻对方床上的基情床位,如果是那个时候,俞风城趁半夜把手伸进他被子里,俩人屏住呼吸,不发出半点动静,沉默却又激情地做着那些让人兴奋难耐地事,那该是多么美妙……白新羽想着想着,就觉得下腹部有一丝胀痛,他吓得赶紧缩起了身体,干脆在脑子里背起了武器参数,好不容易才把身体里逐渐升温地渴望给压制了回去。
第二、第三天的训练跟第一天基本一致,只不过在逐渐地加量,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白新羽一觉醒来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酸痛,胳膊腿儿好像都不是他的了,一下地脚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他能坚持三天不掉链子,他觉得自己实在低估自己了。
第四天的时候,他们负重越野的强度已经达到了负重35公斤20公里跑,几乎就等于背着一个人在身上,行军包里装的是大铁锭、转头,他们的肩膀上垫着厚厚的棉垫,但肩带还是把他们的肩膀磨得红肿破皮,不过四天时间,白新羽就跑坏了一双鞋。
霍乔说过,雪豹大队的第二轮选拔,头一个月就是纯粹地体能训练,要从第二个月开始才会有军事知识和作战技巧方面的学习,因为能熬过第一个月,才有可能留到最后。
能够通过初级选拔的,都是意志坚定的人,谁也不会轻言放弃,但是这样超高强度的训练坚持了一个星期后,还是有两个兵因为实在承受不住而选择了放弃。
那两个兵离开的那天,剩下的26个人都在楼上看着他,看着离开的俩人朝他们挥手,脸上没有沮丧或失落,反而是释然和解脱。
白新羽当时就想,如果没有坚定地信念,有几个能熬过这样可怕的训练?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强,不仅强在体魄,还有一颗坚韧不拔地心,跟他们比起来,自己有什么呢?自己的信念又是什么呢?
他看着俞风城,心脏微微地泛起了酸意。
第67章
他们的主教官霍乔和辅教官严强,这两个人一个是笑面虎,一个是冷面狼,不过要说哪个更可怕,似乎还是霍乔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更强一些。严强人虽然比较严肃,但接触久了,看得出他还有人性,而霍乔总是谈笑风生间,把他们往崩溃的边缘操练,他们经常祈祷霍乔大魔王不出现,那样的话,这一天就会稍微好过一些。
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四人拖着脚步回到宿舍,累得都不想说话了。
白新羽对陈靖道:“班长,咱们互相按摩吧,我怕我腿明天动不了了。”
陈靖点点头,“好。”他坐到床上,拍打、揉按着白新羽的大腿肌肉,白新羽疼得直抽气,呜咽着说:“听说才过了10天?”
陈靖苦笑道:“嗯,还有50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