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算明白了,”项西一个劲儿地笑得停不下来,“你丫是不是吃醋了啊?”
程博衍没说话,过了一阵才往沙发里一靠,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你总算是发现了啊?”
“还真吃醋了啊?”项西一听笑得更厉害了,“天爷啊。”
“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急地吃了这么久的醋,你还乐?”程博衍笑着说。
“不是,”项西揉揉脸,“你是不是有病,胡海的醋你也能吃得上啊?”
“不然我吃谁的醋,你师父么。”程博衍说。
“我师父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的,”项西乐得不行,躺到沙发上,把脚丫子搁到他肩上晃着,“他还画画写书法呢,你上回去的时候看没看见,就茶柜旁边那几张字,都是他写的,他还说有空给我画张……”
“去,赶紧去,”程博衍把他脚拍开,推了他两下,“找你师父去。”
“过两天的……哎不,就明天。”项西想想又乐了。
“怎么明天又去?”程博衍愣了愣,“加课了?”
“不是,”项西坐了起来,皱着眉,“师父说带我出活儿……干活儿去,去云水凡心,你说这事儿我能做得了吗?”
“明天就开始了?”程博衍比他刚听到的时候还要惊讶。
“嗯,不拿钱的,就让我试试,感受一下,”项西搓搓手,“我怎么觉得有点儿紧张呢?”
“你很牛啊,”程博衍拍拍他,“你是不是你师父这么多徒弟里最早出徒的?”
“没出徒,还得学呢,就是感受。”项西说是这么说,但脸上除了紧张,还是有几分没掩住的得意。
“那就去感受,”程博衍笑笑,“是晚上吗?”
“下午,”项西说,“晚上人多,他怕我紧张,就说下午了。”
“那我去不了,”程博衍叹了口气,“要错过你第一次登场了。”
“这有什么错过的,我要真能干得了,以后多的是机会啊,”项西扒拉了一下头发,笑着说,“哎,今天我师父的孙女儿管我叫大师呢。”
“项西西大师,你不懂,这感觉就跟错过我儿子的第一次表演了似的,”程博衍感觉到一片水珠子扑面而来,啧了一声,“洒水车呢你!要不你去给那几盆薄荷洒点儿呗!”
“你真麻烦,”项西站起来进浴室把头发擦了擦,然后又进了卧室,拿着小象水壶给薄荷们浇了水,“哎你这水壶是不是想买给你儿子的啊?这么幼稚。”
“是啊,”程博衍进了浴室,“我儿子用得还挺欢呢。”
要说去云水凡心这事儿,也挺好的,能给项西郁闷的心情暂时打个岔。
一早起来他就把程博衍带回来的那套茶具摆上了,一个人在屋里来回练习着。
说是练习,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练习的,也就是一遍遍地泡茶。
就像陆老头儿说的,这事儿不该有什么标准,怎么顺手怎么来,有心就是好茶。
到中午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赶紧抓过手机给陆老头儿打了个电话:“师父!我下午穿什么啊?”
“穿衣服啊。”陆老头儿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逗他地说了一句。
“您不这样行吗?”项西皱皱眉,“我是说我要不要穿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你跟海哥那样的。”
“你有?”陆老头儿问。
“没有啊。”项西说。
“没有你穿什么穿。”陆老头说。
“我这不是问你呢么!”项西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