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地表现出抑郁症,刻意地表明爱意,如果将来真的发生不幸,那么在不知者的眼中,黄靖远一定是一位体贴顾家的男人,或许还会对他充满同情。
白曦摇头:“我不懂。”
“你可以懂。”韩卓说,“今天下午,赵小娟拿着这份遗嘱去找了黄靖远,很明显是为了讨好他,这已经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卑微姿态,所以黄靖远手里一定握有把柄,能毁灭她最在意的人。”
“她的父母?”白曦猜测。
韩卓点头:“以及之前那场隧道车祸,我查过许多路口的监控,确认当时后排还有两个模糊的男人,不单单是赵跃进夫妇。”
白曦有些后怕,他实在很难想通,对方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这么处心积虑来绑架自己。
韩卓在他面前晃晃手:“被吓到了?”
“为什么不能报警?”白曦问。
韩先生温和地笑了笑,一脸无辜把问题推了出去:“这要问白总和白太太,我也不知道原因。”
“我才不信,”白曦向后靠在椅背上,“你分明就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不是。”韩卓站在身后,伸手帮他捏肩膀,“真的。”
“一毛钱的可信度都没有。”白曦撇嘴打开电脑,拒绝再和这个老油条讲话。
“又要列你的悬疑小表格?”韩卓微微俯身,也凑过来一起看屏幕。
白曦噼里啪啦打字,初号字体夜光底,加上血糊刺啦的颜色,在最上面加了一条——
老奸巨猾的、语焉不详的、来路不明的、装疯卖傻的、毫无诚信的、又矮又挫的保镖兼司机。
……
韩先生疑惑地问:“我矮吗?”
“你果然只否认了最后一条。”白曦目光幽幽。
韩先生:“……”
为什么还能这样。
半个小时后,白曦打着呵欠回卧室休息。韩卓在花园里给黛西打电话,不仅要忍受寒风,还要注意提防神出鬼没的神奇眼线李阿姨。
“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黛西泡在浸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整件事?”
“我没有这种打算。”韩卓回答,“我一直相信,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并不是当初医院里那个变异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