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而生,亲缘尽断……”
亲缘尽断,果然是亲缘尽断。
他抬手去抹眼泪,却发现越抹越多,难过痛苦的情绪后知后觉升起,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葬礼那晚他还能哭出声音,但在残酷命运的推动下,终于真切意识到唯一的亲人已经彻底离他而去,余生也可能注定孤苦毫无希望的今天,他却只能狼狈的蹲在地上,对着一箱子旧物无声抽噎。
“有些比较笨的人,对痛苦的感应会比常人慢很多。”
前屋,殷炎转着手里的旧瓷茶杯,突然开口:“他以为自己已经熬过去了,但其实还没有,任何一件和过去有关的小事,都有可能让他……”
“哥?”
殷乐担忧又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了奇怪的话,心里还有些担心独自跑去后院呆着的喻臻。
嗒。
殷炎停下突然而起的感叹,把旧瓷茶杯放到桌上,扫一眼殷乐和翁西平,突然站起身说道:“我们去道观后山。”
殷乐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懵逼问道:“去后山干什么?”他们难道不是来道谢加追人的吗?
殷炎再次解起了衣扣,淡定回答:“抓野鸡。”
“……啊?”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就在喻臻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要被眼泪泡瞎了的时候,一道诱人的肉香突然从厨房的方向传了过来。
他愣了一下,思绪终于从难过中抽离,想起前屋还坐着的麻烦和客人,忙擦了擦眼睛和脸,把已经旧得看不清文字和图案的书放回箱子里,转身循着味道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
“咳咳咳!”
厨房里,殷乐头沾着鸡毛,手拿着一根干柴坐在灶后,边笨拙地往灶内塞柴火,边捂着鼻子狼狈咳呛,脸上还沾着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