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语调从生涩到自然,声音却始终带着丝以往不曾有的微凉感,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哥你怎么了?”
殷乐看着他脸上平静得过分的表情和几乎不含任何情绪的眼睛,忍不住抓紧他的手臂,心里突然有些慌。
现在的大哥和以前太不一样了,不再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说话也莫名其妙的,他、他有些怕。
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殷炎微微垂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让他搀扶着朝医院内走去,摇头说道:“无事。”
说完想起这里人的说话习惯,又补充道:“我没事,走吧,该做检查了。”
殷乐被他带着被动朝前走了几步,眼角余光扫到伍轩大步进入医院的身影,心中警铃大作,再没心思多想,欲盖弥彰地随便转移了一下话题,扶着人朝着医院内走去。
第3章 小花匠┃谁?
年关将近,喻臻决定回乡过年,暂时休息一阵。
把才租下没多久的两居室退掉,又转到苗圃把花全部转让给了同行,结了苗圃的租赁合同,喻臻带着不多的存款和行李,租了一辆出租车,连夜回了道观。
那天晚上的雪已经化得无影无踪,观内地面上还散着葬礼当天洒下的白纸,喻臻就着小灯泡昏黄的光线,开灶烧了锅热水,开始打扫卫生。
道观虽小,但五脏俱全。等喻臻把道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清扫一遍之后,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累得满头热汗,明明一晚没睡,却觉得精神无比,这段时间一直困扰他的冰冷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四肢轻得不像话,感觉原地蹦一蹦就能飞起来。
“爷爷,是你在保佑我吗。”
他笑着念叨一句,把抹布挂到桶沿,仰头望着老爷子的遗像出了会神,然后摇摇头,弯腰提起桶绕去了后院。
喻爷爷在吃穿上十分马虎,两套道袍缝缝补补穿了几十年,蒸锅馒头可以管半个月,睡的是木板床,盖的是旧棉絮,除了冬天,一年四季有三个季洗的都是冷水澡。
而且他十分固执,不愿意挪动道观里的一砖一瓦,近乎执拗的保持着道观“原生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