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的幻境也非常熟悉。

暖橙色的光球缓缓抽条长高, 慢慢形成了人的轮廓，光点在其中填充凝实后,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就出现在托尼面前。他目光温柔而平和的注视着托尼, 专注又忠诚，一如既往的安静等待着命令。

“……”托尼扬扬眉毛，抬起双手做了个手势, “贾维斯？这就是你的样子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这就是。”贾维斯熟悉的嗓音响起，他抬起眼帘，蔚蓝色的眼睛像大海一样，凝视着托尼, “先生。”

“看来我回去得把你的脸改改。”托尼摸着下巴沉思的琢磨道。他还惦记着他没完成的仿生技术。

“为什么要回去？”贾维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他抬起手臂示意托尼看身边, “先生, 你在这里能做到一切。”

托尼环顾四周，原本一片空白的周围已经变成了熟悉的复仇者大厦小客厅。复仇者们追逐笑闹着，高举着酒杯欢声笑语，而贾维斯正安静的和托尼并肩坐在沙发上。

“瞧, 我有身体。”贾维斯认真而虔诚的注视着托尼，嗓音低沉了下去。他把手搭在了托尼肩上，上身也慢慢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们也可以……”

“……”

托尼少见的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身体僵硬了一瞬。但他愣了一秒就掩饰住了慌乱, 又恢复了镇定。那双焦糖色的眼睛里反倒透着几分失望和怒气。

“我该回去了。”托尼干脆冷漠的推开了贾维斯凑近的脸，他的拒绝体现在周围的幻境里，就是直接开始了崩塌。

“先生，为什么？”贾维斯很惊愕，平静的声音中难掩受伤的问。

听到这一句，托尼的表情怒气更重了。他没忍住瞪了眼前的贾维斯一眼，趁着幻境崩塌前的最后时间冷笑一声，不满的控诉着说：“——要是贾维斯能说出这种话，他就不会只叫我先生了。”

托尼觉得在这件大事上，他心里的委屈简直有一箩筐！

下一秒，他就回到了现实里。

穿着盔甲的他眼前再次出现了熟悉的虚拟屏幕，耳边也响起贾维斯冷静不带波动的嗓音：“先生？”

“我没事——我很好。”托尼条件反射的淡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