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
斯内普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桌边摆放着的冥想盆。
在他办公桌的地下,隐秘的藏着一个施了空间扩展咒的箱子,那其中放着几十瓶记忆。是他刚学会这个术就立刻把和安有关的重要记忆抽出来制作而成的,为的是怕自己以后遗忘。
这些记忆他一直小心的存放着,想看的时候他才会珍惜的放进冥想盆,让自己回到那段年少的幸福时光中。所以和安有关的那些细节,斯内普一丝一毫都没有忘记。
——那时候的他手足无措,害怕安对他的印象变坏,所以少有的涨红着脸,爬上凳子踮起脚尖去搂住安的脖子。因为他知道安最喜欢看到他的亲近和撒娇。
斯内普清楚自己那时候有多想亲近安,但他的自尊心却克制着他没办法自然的做出那些行为。
“……”斯内普看了看仍背对着他的青年,承受着很大压力似的抿紧了双唇,背后隐隐渗出了冷汗。
难道要他现在还对安撒娇吗?
他一个三十八岁的老男人该怎么对还和当年一样年轻的二十岁哥哥撒娇??
安纯之站在壁炉前头也不回,实际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背后。
这还是他的试探。
办公室里特别的安静,斯内普好像在原地停顿了几秒,行走时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就响了起来,那声音越来越近。下一刻,安纯之就感觉到自己的衬衣边被很轻的触碰了一下。
他惊喜的回过头,看到僵着脸的黑袍男人站在身后,局促的偏开了头,嗓音干涩的低声说:“安……哥哥,这些年我都在等你。”
如果说之前斯内普讽刺学生的声音像天鹅绒一样优柔光滑,像大提琴的琴弦颤动一样低沉动听,那他现在这句话就像是腐朽的枯木被敲击着一样,声音又轻微又低得几不可闻。
安纯之睁大了眼睛,因为斯内普终于承认是他的小西弗勒斯而很开心,又因为这个称呼有些不好意思:“你还叫我哥哥吗?”
斯内普本来还因为自己这么说而面颊隐隐发烫,不自然的攥着双拳,可一听安的话,他心中又不由自主生出了怒气,上前几步逼近了青年,嗓音更加涩哑的质问:“是谁说不管他在哪里,我都是他弟弟的?”
他和安相处了三年,又为此等了整整三十年,难道安现在不认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