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
如今的宫城仿佛就是一座死城,尽管此时此刻,是晨起时分。
正该是最寂静也是最热闹的时候。
可是整座宫殿都是安静的。
仿佛就连着那么大的宫殿都在畏惧着主人。
它们悄悄地说。
刘秀他疯了。
他为了一个男人而发疯。
他守着一具不死不灭的尸体。
杀疯了。
恨疯了。
然后变成了一个理智的疯子。
它们说。
逃。
留下。
会死。
而刘秀,坐了下来。
他刚刚从床上下来,空气中隐约有一种腥味。
“阿绪,如果现在你还醒着,想必又羞愤又气恼。怎么还不起来呢?”他的手指带着点白色的液体,涂在了床榻那人的唇上。
然后俯下身去,刘秀几乎要咬破对方的唇。
他想象着那人会有的反应。
生气。
懊恼。
羞怒。
然后不情不愿地顺从他。
哪怕……现在只是一具安静的尸体。
刘秀按着蔡绪宁的脉搏。
整整三个月。
在夏日炎炎的时节,刘秀不许入棺,也不许停灵,甚至一直把蔡绪宁的尸体放在寝宫之中。夜夜如日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仿佛那日几乎淌光了血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宫城内的宫侍是畏惧的。
他们原以为陛下疯了。
而在最后,他们发现还有一件事情比陛下疯了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