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最少甚至能追溯到南阳时期。
这个人……
刘縯吃下一杯酒。
这么千辛万苦的为文叔考虑,那又是为什么?
刘縯也不是没有过机会。
他曾经有过好几个机会,也曾经距离帝位近在咫尺,可是仍然擦边而过。尽管每一次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可是这一点点就是他永远也够不到的距离。
人真是倒霉的时候,怎么做都是不顺啊。
刘縯感慨了一声,文叔……总感觉要比他更加顺风顺水些。
倘若蔡绪宁现在在这里,必定是要暴打刘縯的脑袋。
他远远地在鄗城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小小的声音让坐在他对面处理公务的同僚直接忍不住笑。
蔡绪宁捂住脸。
…
等着酒局结束之后,反倒是生怕他吃闷酒的刘縯喝得最少。
他人也最清醒,先让人把自家两个兄弟给送了回去,再把其余几个亲信也给送到了营帐中,只留下眼睛通红的李通。
“我看你最近的情绪不大对劲,究竟怎么了?”刘縯主动问道。
“我不是在气任何人,我只不过是在生自己的闷气。”李通闷闷说道,“你知道为何当初你派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我会欣然答应吗?”
刘縯给自己倒茶。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李通幽幽说道:“那是因为在李家出事之前,我曾经做了一场梦,我梦到……称帝者必刘秀也。”他像是在喃喃自语那般。
刘縯倒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的比他还高个的李通。说实在的,这军中能长得比他高大的人也没几个了。
李通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
“如果告诉你们,可能会显得我投奔的诚心不够,而之后刘秀离开南阳许久不曾出现,我随着你一路从南阳走到长安。这些时日下来,我心中对你也很是钦佩,更觉得要是你为王那也是不错,只不过你们因为刘秀长期失联而担心他是否丧命,我心中却一直觉得他还是活着的。”
因为他还是相信那梦示。
但是刘秀与刘縯的冲突无解。
直到今日,他亲耳听到了这个事实被证实,尽管距离登顶之路,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但是刘秀确确实实踏出了第一步。
李通的第一反应是高兴的。
这说明他所做的梦示并没有错。
可在这之后,他满心满眼都是愤怒。
他自以为自己和刘縯交好,自然应该站在刘縯这防,李通无法原谅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会是高兴。
刘縯把冷透的茶吃了下去,伸手拍了拍身前这个眼圈通红的大汉,有些嫌弃地说道:“可切莫在我这里哭,要哭回家哭去,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就不怕自家孩儿知道笑话你?”
李通踹了他一脚。
他们虽是上下级,但彼此的关系确实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