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尸了几分钟后, 尸体试图摆脱脸上温暖起来,甚至还会掐他的脸的手,无果。
蔡绪宁扁扁嘴:“文叔,欺负醉鬼。”
他的酒嗝打着打着就退了。
“我是在让你清醒。”刘秀义正言辞地说道。醉鬼思考了片刻。
“我不需要清醒,我,我要睡觉。”
他长腿一划拉,把被子费力勾到了自己身上。
刘秀把蔡绪宁的靴子脱掉,然后把弄得乱七八糟的被子摊开盖到蔡绪宁身上:“罢了,你睡吧。”他轻柔地说道。
蔡绪宁却在此刻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有几分酒意朦胧,显然还是有些不太清醒。他花了点时间聚焦视线,然后才对准刘秀,迷迷糊糊地说道:“你这样不好,有些人会,会害怕你……乱威胁……”
乱威胁?
说的是刚才那句“一剑杀了”的话吗?
刘秀思索着,边平静回答:“会因此害怕我的,又有何惧?都是过眼烟云。”
蔡绪宁隐约觉得不对,他用醉意朦胧的脑袋想了想,才说道:“可是,他们原来是不怕你的。久了,登高不胜寒……难受……会当凌绝顶下一句是什么?”
他有些胡言乱语,声音轻到刘秀近乎听不清的程度。
但刘秀还是体会到他的意思。
“那阿绪怕我吗?”
刘秀柔柔地说着,就像生怕惊扰了醉鬼的梦。
蔡绪宁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刘秀与直播间都以为他睡着了的程度。但是直播间还开着,某种意义上也说明蔡绪宁并没有睡着。
“本来是……”挺了许久,一句轻飘飘的话冒了出来,“是怕的,有多少呢,我,刚才掐指尖那么大的怕,现在不了。”
蔡绪宁似乎是冥思苦想后才得出了这个答案。
“那为什么阿绪现在不怕了呢?”刘秀步步逼近。
尽管蔡绪宁是半闭着眼,却也能感觉到身上似乎落下了什么阴影。他侧了侧脸,好像蹭到了阿秀同学的胳膊,唔……他混乱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暧.昧的姿势,就好像刘秀正双手撑在他的脑袋左右,从上方正在观察他一般。
“不怕,就是不怕啊……”蔡绪宁使劲说着,到了最后,竟然还有点委屈上了,“他们说,我不是无可取代的,私心多,等,遇到别个,和我一样的,在你那会,也没有差别,我生气了……”这可真是颠三倒四,言语混乱。
可奇怪的是,刘秀却是笑起来。
仿佛他听懂了。
蔡绪宁感觉有手指点在他的眉间,用力抹去方才蹙眉的褶皱。
“阿绪没有私心,那我要用什么来套人呢?”刘秀的嗓音含着笑意,与几分极浅极浅,是现在醉鬼的蔡绪宁无法分析出来的意味,“我倒不至于这般愚蠢,因为你起初的私心,便无视你后头所做的种种。”
刘秀难道没有从中受惠吗?
不,他甚至更喜欢这种利益等价交换的事情,那才更符合最开始刘秀的预设。
远在蔡绪宁坦白之前,刘秀便知道他是有所求。
只不过这个“求”,是阿绪早就说过,他却没有意会到罢了。
而且……这样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