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场假惺惺的质问,随后就是所谓的证据,当这一切都摊开在刘秀的面前时,他的表现紧紧是微微蹙眉,随即轻笑着摇头。
被压走的时候,他也没说一个字。
太守看着长史被押走的背影神清气爽,抬手说道:“今日可还有别的事情?”
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太守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他沉下声来:“难道你们对刚才的事情还有不同的见解?”
有那激进的说道:“还请连率三思,秦长史并非那样的。当初前太守与别驾贪污的钱财,他都全搬出去换做救命的粮食,不曾留下一星半点。如今又怎么会因为那点蝇头小利,就去做挪粮仓的事情呢?!”
也有说话颤抖,声音更轻的悄声说道:“还请连率三思。”
“连率三思……”
“连率三思呐!”
有起了头,那压抑的平静就被破开。
在座无相信秦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长史并不是十全十美的物,可在公事上却是无可挑剔。况且也不缺钱,怎么会和里应外合贩卖粮仓的米粮呢,那还是他自己亲自填进去的窟窿!
太守气得摔袖离开。
郭仁义小是和徐长平小一起在最后出来的。
郭仁义轻笑道:“其实要是换了一个地方,不,甚至不需要换地方,只要是从前左宫,或者马作义还在的时候,连率的做法并不是错的。”
要除掉一个碍眼的存在,压根不需要真实的东西。
只要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行了。
最高长官想要做什么,难道底下的还能反抗吗?
这种暧.昧的默契压根无需言表。
但是刘秀打破了这个惯例,只消是有用的建议,就算他是主事,底下的也是可以反驳,可以商量,可以改变最终的主意。
原那批遵循着官场规则玩得贼溜的官吏基本都被张怀德给杀了个精光,现在这一批几乎是全新的,跟着刘秀一步步走出来的,尚还留着朴质情感的基石。
就算是太守想要遮住他们的眼,却也得看他们愿不愿意。
这种当面的质疑,无疑让太守认识到更为严重的一件事。
问题不完全是出现在长史身上,而是他培养出了一套玩着和他不同把戏不同规则的官吏,让他行事处处受挫。
若是要换,当然是得从上至下全部都换做是自己。
这本来在他初上任的时候会很简单,可拖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太迟了些。
构陷需要足够的证据,哪怕刘秀一言不发,身陷囹圄,外头为他奔走的甚多。
时间,地点,证……陆陆续续都被翻了出来。
面对一个错漏百出的案件,太守只能咬牙放。
蔡绪宁笑出声来。
“瞧,一个本来在别的地方能顺理成章的事情,在这里就是不行。”
其实也不是不行。
蔡绪宁看着呵呵笑跟在刘秀小身后的郭仁义,如果没有他在里面动一番手脚的话,肯定不会这么简单顺利的。蔡绪宁悠悠地想道看来最开始的时候留下这家伙的性命,反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清楚太守想玩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