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打开的刹那,一股血腥之气扑面奔涌而至。
皱起眉头的罗熙被怪力强行拽入房间里,愣愣地发现这里仍旧是院长的屋子,只不过家具都变得肮脏陈旧,显然是换了一个年代。
他回头瞧瞧再度被紧闭的房门,嘟囔道:“……怎么没完了,俄罗斯套娃啊?”
自言自语的话音刚落,屏风后的卧房竟然传来声惨烈的怪叫。
罗熙瞬间从地上捡起个金属烛台,紧张迎战。
可那怪叫仍在继续,却并没有动地方的意思,难道是什么东西被困住了吗?
他紧绷着神经往里迈步,在经过屏风的刹那,不禁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位西方男子被狠狠捆住四肢,像个动物似的在床上挣扎,他的皮肤如同宣纸一样白黄,还透出根根青红色的血管,而那不停惨叫的嘴巴已然溃烂,牙龈也血肉模糊,衬着凸起的眼球变得十分可怕。
……想必,这就是stephen院长吧?
罗熙挑眉凝望半晌,弯腰从地上捡起个脏兮兮地袍子,用力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拍拍手满意道:“安静多了。”
stephen十分痛苦,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罗熙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回寻找钥匙的事情上,他先是将床铺周围翻了个遍,什么鸡毛蒜皮都没得到后,才上前拉开衣柜。
结果就在开门的瞬间,一个巨大的阴影迎面扑来。
罗熙本能地翻身后退,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外国修女的尸体。
看那惨烈的死相,她应该是得了和stephen一样的病,但却没有他坚持得久。
……把尸体藏在这里干什么?是谁藏的呢?
福利院的秘密瞬间又变多了。
罗熙用脏袍子垫着手,在女尸上一寸寸地寻找摸索,最后成功地拽出了她藏在衣服中的金属链子,链条下的方形吊坠造型古怪,多是别有它用。
拿着这东西回到客厅,罗熙将地板上横着的破床单和血迹斑驳的餐具都踢开,然后才看清墙角的保险柜已经被个更为低矮的小冰箱所替代。
而冰箱里有什么……他已然猜出,甚至开始不愿去瞧。
只不过被逼着玩这种恼人游戏,实在别无选择。
罗熙用力捏着修女的链子吊坠,把上面特制的锁片撬开,果然迎面见到半颗被冰块包裹的小心脏。
而那心脏颜色灰败而冻得坚硬,看样子是储存了好些日子。
他从地上捡了个叉子,皱眉把心脏和冰移开,又在更深处拽出个药盒。
药盒之内,除了仅剩的两罐针剂外便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到底怎么开门?!
罗熙烦闷地丢下药盒,转身扯开写字台上防尘的灰白破布,急匆匆地检查新出现的文字道具。
除了信、还是信,而且全部都没有启封就被丢在了桌面上。
这也难怪,毕竟stephen已经病成了如此样子,是不再可能进行任何社交的了。
罗熙一封封查去,翻到其中有封来自sue修女所写,应是漂洋过海而来,不由撕开阅读:信内谈及了美国的日常生活和对战争的忧虑,剩下大部分都在质疑stephen为何音讯全无,让他尽快联系自己,可以看出修女对这个养子的上心程度,定然是怕他在混乱的华夏遭遇什么不测。
……呵,的确遭遇了不测,只可惜说活该都不够多。
他不悦地垂下嘴角,丢开信的同时,又敏感地拿起桌上的雪白信纸:逆着烛台微弱的光观察,信纸上面还残留了些印记,应当是有人之前写过什么东西又扯走了!
罗熙赶紧在抽屉中找到铅笔,轻而均匀地给信纸涂色,终于辨别出信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