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短短三天,陆心瑶就熬不住了。
她看着自己藏着污垢的指甲,想起太皇太后临走前的叮嘱。
“你要是在陆家过得不好,就去找华安长公主,哀家已经跟华安长公主打过招呼了,她会在京中为你择一门好亲事。”
陆心瑶胆小怕生,她从没见过华安长公主,心里有些害怕,所以她最初是不打算去找华安长公主的。
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太皇太后说得对,陆家已经这样了,她自己若是再不立起来,以后真的就只能当个庶人吃苦受累过一辈子了。
这种苦日子她过一天都是折磨,更别提过一辈子。
第二天她就收拾好自己,跑去了华安长公主府。
陆心瑶不会说话,干脆就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华安长公主看到一个大家闺秀沦落成这样,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很快就要嫁给静县王了,以后的日子估计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华安长公主心有不忍,便做主将陆心瑶留在府中小住一段时日。
她打算在这段时间里给陆心瑶寻一门亲事,完成太皇太后的交代。
……
宫中。
陈婉仪苦练唢呐数十日,终于能勉强吹奏出一小段曲子。
自然不是《关山月》那种高难度曲子,而是最简单的那种民间小调。
她对此已经满足了,精心打扮一番后,兴冲冲地跑去找皇帝。
结果人被拦在了御书房门外。
常公公客客气气地说道。
“陛下说他正在忙,没空见您,请您先回去。”
陈婉仪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她抱着唢呐蹲守在御书房附近。
洛清寒并非是故意敷衍陈婉仪,他最近是真的很忙。
他打算下个月南巡,这个提议刚说出来,就遭到了户部尚书的强烈反对。
户部尚书疯狂哭穷,是真的哭了,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一边哭一边说。
“咱们派往南月支援的三万人马,粮草不能停,日日都要花钱,银子就跟流水似的往外送。
还有凤阳郡的雪灾,也花了大笔的银子。
眼看夏汛就要来了,南边的河坝得加固,这又是一大笔银子。
倘若再加上南巡,国库立马就能见底。
国库是真的没钱了啊!
陛下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国库看看啊!”
洛清寒当真去国库转了一圈。
结果证明户部尚书没说错,整个库房都空荡荡的,里面存放的银钱少得可怜。
那些钱加起来甚至还不如宫中少府的存款数目多。
洛清寒不敢置信。
“各地每年交上来的税收呢?就算有支出,也不该这么少吧?!”
他甚至开始怀疑有人在侵吞国库里的银钱。
户部尚书一抹眼泪,当即拿出算盘,开始噼里啪啦地给皇帝算账。
算出来的结果,跟国库里的存余完全一致。
没有人侵吞国库里的钱。
事实上国库就只有这么点钱。
一个大写的贫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