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径直在旁边坐下。
萧兮兮则坐在了他的身后。
梅广涛朝太子拱了拱手,然后才坐到主位上,示意衙役们将犯人带上堂来。
首先被带上来的是朱元。
这小子经过昨晚的一番教训后,已经从花公鸡变成了病公鸡,浑身是伤,一副病蔫蔫的样子,看着很是狼狈。
梅广涛仅仅只是吓唬了他几句,都没来得及用刑,朱元就一口气把自己犯下的案子全给抖了出来。
上至拐卖良家妇女,下至偷鸡摸狗,他犯下的案子数量相当惊人。
即便他没有犯下命案,也足够判个死刑了。
梅广涛让长史将他的口供全部记下来,由他签字画押,然后再把朱全坤带了上来。
朱全坤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生得相貌端正,颔下留着一把山羊胡须,身穿青灰色道袍,瞧着倒是衣冠楚楚的。
他端端正正地跪下磕头,然后字正腔圆地问道。
“草民不知犯了何罪,要被官差捉拿?”
梅广涛一脸严肃:“本官问你,你是否认识忠武将军府的夫人薛氏?”
朱全坤坦然道:“草民认识,她是渡生教的信众,草民曾为她算过卦。”
梅广涛又问:“那刑部尚书的夫人林氏,你可否认识?”
“认识,她也是渡生教的信众。”
梅广涛凝视他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的丝毫变化,沉声问道:“林氏失踪一事,你可曾知晓?”
“不曾。”
梅广涛见他否认,也不着急,转而问起别的事情。
“你来盛京不过一月有余,却已经在盛京置办了三处宅院,还买了上百奴仆,你不过是个道士,哪来这么多钱的?”
朱全坤:“这些钱都是信众们捐赠所得。”
梅广涛:“可有证据?”
朱全坤皱眉说道:“此乃草民的私事,跟本案无关吧。”
梅广涛笑了下:“本官怀疑你绑架人质,向人质家属勒索巨额赎金,你若不能解释清楚购置宅院奴仆的钱财来由,本官就只能认为你是用赎金来购置房产和奴仆的。”
“大人若要这么说的话,那就请您让人去查吧,草民购置宅院和奴仆的钱财都是信众捐赠,您只要派人去问问那些信众就知道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草民的信众有很多,他们之中不乏世家大族,手中并不缺钱,草民靠着他们的捐赠就能过上舒服日子,又何必特意冒险去绑架勒索呢?”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且坦坦荡荡,似乎一点都不怕被人查。
梅广涛不由得皱眉,心想这回是碰上个硬茬子了,不好对付啊!
“你把渡生教的信众名字都写出来,本官会让人挨家挨户地去查问,本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朱全坤表现得非常配合。
他当即提笔蘸墨,写下一长串名字。
梅广涛让手底下的官吏带着衙役挨家挨户去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