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不拿我立威?效果岂不更好?”裴郊见儿子还嘴硬,索性点破道:“还不是你平时行事太过放肆,干得那些丑事都传到千里之外的幽燕去了?”
“啊……”裴御寇做贼心虚,一听到丑事,马上就联想到,自己和嫂子通奸的事情。经过陆阀一折腾,那件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虽然阀主碍着父亲的面子,没有提过这事儿,但明里暗里的目光,还是让父子俩,很有些抬不起头。
所以这次裴邱寿辰,裴郊父子才会如此卖力,就是想好好表现一番,将之前的丑事翻篇。
“你也三四十岁的人了,要是还没点长进,这辈子也就混吃等死吧。”裴郊疲惫的合上眼,面上露出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道:“往后行事谨慎一点吧,为父不在京城,只怕没人能给你遮风挡雨了。“
“是……啊?”裴御寇闻言一愣,猛然抬头,定定看着裴郊道:“父亲乃京营主帅,身担卫戍京师重任,不在洛都要去哪儿?”
“唉,谁让你不去养寿园的?”裴郊闭着眼,缓缓说道:“方才就在那里,阀主同意了裴都的提议,本阀正式和太平道结盟了。”
“啊?”裴御寇张大嘴巴,他哪能想到,如此攸关本阀生死存亡的大事,阀主居然也不开会,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决定了。要是早知如此,就算裴都在他头上拉屎撒尿,裴御寇也不会不去养寿园的。
要知道,只要能参与进这一最高机密中,哪怕只是带耳朵旁听,他都会成为未来阀中,举足轻重的核心人物。他现在才回过味来,知道裴都为什么要没来由的折辱自己,显然就是觉着自己不够格与闻机密,故意激自己主动躲开。
“现在你知道,自己跟人家的差距了吧?”裴郊叹了口气,他知道裴御寇心比天高,对裴都颇为不服。但裴阀与其他门阀不同,与其说是依血缘关系联系在一起的一阀一族,不如说是以军法如山维系的一只军队。眼看裴都就要上位,如果裴御寇还这样心怀怨怼,早晚有可能人头不保的……
“孩儿知道了,”裴御寇闷声应一句,却还是不服气道:“可这跟父亲离京有什么关系?”
“唉,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裴郊拍着桌子骂道:“联盟是裴都促成的,二十万大军也是裴都带出来的,本阀想要成事,所有人都要为裴都让路。不光为父要将这个车骑大将军让给他,就连阀主恐怕也会很快让位给他的。”
“啊,不会吧?”裴御寇听得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打个哆嗦道:“阀主又不是没儿子,为什么不让裴御仇当阀主,非让裴都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