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商珞珈秀眉微蹙,以袖掩鼻问道。
“这家伙喝醉了。”崔宁儿苦笑着摊摊手:“怨我,主动跟他们打招呼。结果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
“陆阀的人都去哪了?”隔着袖子,商珞珈都能闻到浓浓的酒气,再看陆云那通红的脸色,她自然对崔宁儿的话深信不疑。
“还在里面喝啊。”崔宁儿撇撇嘴道:“梅若华说,今晚众人对他群起而攻之,幸亏陆松陆柏那几个给他挡酒,这小子才能脱身出来。结果醉倒在梅姐姐面前,梅姐姐不忍他回去再被灌酒,就想把他送回家去。”
“是这样……”商珞珈微微颔首,她被那浓重的酒气熏得一阵阵头晕,靠坐在厢壁上,懒懒的不想再说话。
后来再回想经过时,她可以笃定,自己就是这时候着了崔宁儿的道,被她用类似迷魂香的东西给迷住了。
迷迷糊糊间,她只记得崔宁儿说:‘先找个地方给这家伙醒醒酒,省得他回去出洋相。’然后便命人驾车朝洛南而去。她是尚书令的孙女,自然有办法通过关防。
药物作用下,商珞珈根本没察觉到不妥,更没出声反对,稀里糊涂的就到了东市中。霜霜和商家的护卫虽然感到奇怪,但自家大小姐没发话,她们也只好闷声跟在后头。
等马车进了客栈,崔宁儿对商珞珈说,咱们扶着他进屋去吧。商珞珈就如提线木偶般,顺着崔宁儿的意思,和她一左一右扶着陆云进了上房。
上房中,点着对喜庆的大红蜡烛,淡淡的香气十分好闻。
两人合力将陆云放在榻上,崔宁儿又对商珞珈说:‘商姐姐,你照顾他一下,我去找大夫。’
说完,崔宁儿便留下二人出去。
霜霜早就候在门外头,见崔宁儿出来,便想进屋去找自家小姐。
“你跟我来。”谁知崔宁儿却下令道:“帮我去厨房煮醒酒汤。”
“可是我家小姐……”霜霜透过门缝,看到商珞珈坐在榻边,正拿着自己的锦帕给陆云擦汗。
“有没有点眼力劲儿?”崔宁儿白她一眼道:“别在这儿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