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奕廷并不像公公说的那样,凡事都是利益为先,如果孙大人没有那么多罪名,他也不会草菅人命。
将孙二小姐送走,婉宁贺裴去了内室里说话。
裴喝了口茶向屋子里看了看,“怎么不用大红幔帐。”
婉宁笑道:“如今天暖和,我就让人换了下去。”
裴点点头,“过两日从海上运来的东西就要在市集上卖了,我们到时候一起去看看,买些新鲜的物件儿回来。”
裴显得兴致勃勃,婉宁道:“太夫人肯让你上街?”
裴就像憋了的气球,“好不容易见到那些东西,总不能一眼都不去瞧。”
婉宁但笑不语,从桌子上拿起来红线一点点地编着,编的不好又拆开来。
裴觉得好奇,伸头来看,“你在做什么?”
婉宁抿嘴笑,“学打梅花结,将来好用它来挂玉牌。”学会了用来挂崔奕廷送她的那块玉牌。
裴仔细看了一会儿,“你这梅花结打得好看,也教教我。”
她笨手笨脚的也是才学,打了几次都不好看,更别提教裴了,婉宁只得让落雨进来,三个人边学打结边说说笑笑。
婉宁想要将裴留下吃饭,裴家下人却来催促,裴只好告辞,婉宁将裴送到垂花门,“太夫人有没有给你安排婚事?”
裴低下头,“快了吧,寻常不让我出门,我看若是逼急了我,我早晚要剃了头发做姑子去。”
裴不愿意嫁去邓家,是因为邓俊堂一无是处,按理说裴太夫人再为她灵寻婚事,她应该只是心里忐忑又害怕,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婉宁停下脚步,看着裴,低声道:“你可有欢喜的人了?”
听得这话裴的脸豁然红起来,却目光闪躲,“我……怎么可能有……自然是没有……”
不等婉宁再问,裴整了整衣服,快步走出去上了马车,到了车上才撩开帘子向婉宁挥手。
放下青色的车帘,听着外面马蹄声响,裴的眼泪才如珠子般落下,心里早知道不成事,她又思量那么多做什么,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回到裴家,裴去给裴太夫人请安。
裴明诏正陪着裴太夫人说话,裴干脆将在崔家遇见孙二小姐的事说了。
裴太夫人有些惊讶,“崔二奶奶见了孙家人?”
裴颌首,“见了,婉宁还说会将孙家的事告诉崔二爷。”
裴明诏看着目光闪烁的母亲,忽然之间明白过来,“孙二小姐有没有来求过母亲?”
裴太夫人一怔,儿子目光如炬,她也无法闪躲,“倒是来过,我那几日身子不适就没有见。”
母亲是怕被孙家牵连,才没有见孙家的女眷,只要想到这个,裴明诏心里生出几分的悲哀,之前怕得罪孙家,而今孙家落难又唯恐避之不及。
这就是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