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有一次国际性探戈交流比赛,错过又要再等两年。18岁是一个很关键的年龄,训练一刻也不能松懈。因此,这样的耽误下来,其实间接等于半放弃了他。
打架事件还上了一波当地的新闻,对他而言算是个污点,这下子德国的几个不错的舞蹈学院都知道他状态不好又打架的事了。
曾经的年轻一代探戈界新秀,本来前途一片光明,而在外人眼中,他就这样堕落下去,一蹶不振。
连串的打击让他心灰意冷,从小不亲近的父亲也还在不知道哪里忙着他的大老板事务,母亲更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没有兄弟姐妹,有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表哥,在意大利踢球,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的爱好一直是没有亲人支持的,忽然站在人生的转折点,“自己”一下子没想开,就在某个晚上,在酒精的麻痹下,打碎了酒瓶子,拿起玻璃碎片就往手腕上比划。
力道没收住,比划出事了,于是后来醒过来的,就是年纪轻轻,在另一个世界空难出事的尤利安。
……
想起自己出门前还应付了一波的父亲老费力克斯,他搜寻了一番原主的记忆,感觉从小到大他见到父亲的次数,似乎都没有这两个月来得多。
再看看自己右手手腕上那道不算浅的疤,尤利安不做评判。
他重生前25岁,是当之无愧的禁区之王,垄断了6年足坛,拿遍所有杯赛冠军和个人荣誉。人站得高了看的东西也不一样,曾经似乎过不去的坎再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不记得18岁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容易偏激了。
右脚崴了,才过去2个月,这对他来说多少有些行动不便。不过在上辈子科技更发达的时代,医学家们吸取了一个叫华夏的国家针灸的精华,结合后在受伤恢复方面给出了更温和有效的疗法。
身为球员的尤利安肯定也会受伤,受伤期间他学了一下这种神奇的“扎针”方法,发现确实能加快伤势好转。
因此他这2个月没事就给自己扎一下,现在走路跑步是没什么问题了,只要不过分剧烈运动。
他扫了眼手机上那十几条未读信息,最上面的好几条是同一个人发来的,日期都是今天,备注还没改,署名是“宝贝儿”。
尤利安也没点开,他思考了一下,还是清空了对方的所有消息,并且删除了联系方式,把对方拉进黑名单。
他把手机关机,丢回口袋。再四处看,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座公共球场旁边。
*
哈弗茨抬头,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
他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垂了几缕在额前。眼睛的颜色很漂亮,哈弗茨一下子说不上来是蓝色还是绿色,反正是浅浅的很勾人的那种色泽,哈弗茨还没在别的德国人眼睛里见过。
他此刻正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着,嘴上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带着点倦容,平添几分不好惹的气息。
不过那些不友好的气息不是冲着他的,是冲着别人。
“怎么回事?能自己站起来吗?”尤利安已经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出于礼貌还是先询问小孩。
哈弗茨点头,迅速爬起来,倒豆子一般把前因后果全说了。
尤利安神色不好,他最见不得这种招数:“这么大的人了欺负小孩,不脸红吗?”
那毛刺头一看来了个比他们还高一个头的,不像个好捏的,嘴上却不饶人:“你们认识?”
他低头去看哈弗茨:“自己抢不过,找帮手来了?”
哈弗茨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尤利安开口了:“是啊,不如你们也欺负欺负我?”
尤利安话落,伸出大长腿就把脚下的球勾了起来,稳稳将球停在脚弓上。
哈弗茨后退两步,看着尤利安刚刚勾球的娴熟动作,大眼睛里透出几分期待。
尤利安看向毛刺头:“你们几个人?”
毛刺头等人被尤利安的挑衅激怒,他们也不说话,仗着人多就想过来给尤利安好看,被刚才的动静吸引的几个路人顿时发出不赞同的声音。
某个好心大爷就出声了:“嘿,你们这群小子,过分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