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姜昀祺是有几分攻击性的。
即使对方是裴辙,姜昀祺也会在药物作用下失控。他会警惕注视裴辙一举一动,也会露出防备随时准备攻击或退守的姿态。
当然总是被抓住。
被抓住的姜昀祺不是陷入惊恐至极的瑟缩就是愤怒难抑的挣扎。
裴辙往往不作声注视他,等姜昀祺稳定下来,耐心亲吻姜昀祺冰凉面颊和僵硬的嘴唇。
最后总是回过神来的姜昀祺委屈得哭出来,蓝眸一瞬变得柔软,像是浸满水一戳就破的宣纸,纤薄脆弱。
裴辙当然心疼。之后的做爱也顺理成章。对姜昀祺来说,这是最有效的情绪镇定与舒缓。只是药物带来性事上的迟缓。姜昀祺虽然容易情动,但吃药之后还是滞涩许多,过急过重都会让他感到疼痛和不适。
不过裴辙在这方面一直宠溺,前戏给足姜昀祺温水般的逐渐沉溺,等姜昀祺情动到极点,崩溃得全身颤抖,无助哭出来的时候,裴辙会卸下温情脉脉的面目,变得凶戾粗暴,整具强悍身躯像囚笼,困得姜昀祺眩晕失神,彻底化成一滩搁浅的海水。
所有这些,类似于安抚,但其实是介入。
裴辙将自己渗透进姜昀祺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既给了姜昀祺密不透风的安全感,也让姜昀祺日渐依赖。
比从前还要依赖。
某种程度上说,裴辙掌控了姜昀祺一部分情绪。当姜昀祺全部的情绪被病情、被药物攫取侵占时,裴辙能够凭着这些日积月累的依赖,划出一部分细心呵护好的情绪,还给姜昀祺。
不知道过去多久。
窗外暴雨不歇,裴辙垂眸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晦暗光线落在他一侧额角剑眉深邃眼眸和英挺鼻梁,除了这些显而易见的,好像并没有带来什么额外影响。也许是上位久了,仅是坐在一个地方,裴辙声色俱敛的模样无形中就已凝聚起几分迫人气势。
又过了一会,手机震动,是江州研究所打来的。
裴辙听完那边说的,简短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姜昀祺依旧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裴辙起身过去在床沿坐下,两指指尖触碰姜昀祺微张的柔软嘴唇,想着时间快到中午了,姜昀祺应该起来吃点饭。
这次睡得格外沉,叫醒费了点时间,宋雪滢上三楼敲门喊两人下去吃饭的时候,姜昀祺还在裴辙怀里困得睁不开眼。
宋雪滢在门外笑:“昀祺在这里吧?不吃饭了?马上都十二点了。”
姜昀祺之前被宋雪滢“吓”得不轻,这会直接一个激灵,直挺挺坐了起来,对着紧闭的房门干瞪眼。
裴辙笑:“起来吃饭。”
姜昀祺这才有精神点头。
简单洗了把脸,姜昀祺蔫头耷脑跟在裴辙后头出门下楼,路过中庭被狂风暴雨又吓了一跳,嘴里喃喃:“这么大……”
不怪姜昀祺,S市虽然潮湿,但多数时候下雨仅仅沾衣欲湿,遂浒这样的疾风骤雨,在江州都是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