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通电话是姜昀祺打来的,说自己做了个噩梦,但没仔细说噩梦是什么,只让裴辙不要挂电话。
那次时间虽然长,但姜昀祺话依然少得可怜。
裴辙就跟姜昀祺说工作上琐事,哄姜昀祺入睡。
后来,姜昀祺应该睡着了。
因为裴辙听见姜昀祺说了句梦话。
——裴辙以为是梦话。
姜昀祺说:“裴哥,好多雪。”
裴辙无声笑,以为他在六月梦到下雪了。
提示登机的标准音响起。
裴辙站在原地没动。
如果最早开始于那个时候,那姜昀祺说的就不是梦话。
即使是梦话,也应该不是他以为的“雪”。
因为姜昀祺说他做了个噩梦。
裴辙闭眼,神色愈渐凝重。
姜昀祺说的应该是:
“裴哥,好多血。”
第185章 少见的事
祈见接到裴辙电话的时候,车子刚开出云浮天梯,等在第一个十字路口,通知助理明天给姜昀祺准备下阶段换药的信息还没发送出去,界面就出现裴辙来电显示。
电话那头是略显嘈杂的步履声,裴辙嗓音沉稳清晰,开口就问姜昀祺最近状况,一如往常客气有礼,直奔主题。
祈见想起姜昀祺说的“自己告诉”,闻言便有些迟疑:“裴先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裴辙微微一笑,知道站在祈见立场,无疑偏重姜昀祺意愿,当下语气直接:“我知道昀祺有事瞒我。祈医生不必替他保守什么秘密。”
“他年纪小,有时候做事没轻重,事后后悔的不少。”
祈见:“……”
不过祈见也倾向告知裴辙。换作一周前,祈见或许会帮姜昀祺瞒一瞒,但眼下尊重意愿是一回事,病情治疗更重要。
车子停在路边十分钟,祈见将情况大致说了。
“……目前处于分裂症初期,始终没有好转迹象,但可以看出他在强迫自己适应。这个我是不建议的,他心理防备本就比一般人重,这个时候再强迫自己去适应,无疑是雪上加霜。”
“照现在这个趋势,下周用药结果应该是消极的。”
“至于幻觉是什么,他从没和我说过。睡眠依靠药物调整,就我和他之前的交谈看,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