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宇仰头望天,两手攥身前,不敢动。
姜昀祺喝得太多,反应很慢,闻声凑近裴辙,侧耳贴近,抿嘴:“再叫一遍。”
裴辙笑:“宝宝。”说着亲了亲姜昀祺耳边。
姜昀祺:“再叫一遍。”
“宝宝。”
……
好像一个信号。
近乎分裂的神经循声找回原本的位置,安定温和。
姜昀祺凝视裴辙,眼底很快潮湿,漆黑眼睫掀起又垂下,小声追问:“那你怎么不亲我?”
裴辙吻了吻姜昀祺苍白嘴唇,要离开的瞬间,姜昀祺很用力亲了回去,两手交缠更紧地搂住裴辙脖颈。
裴辙感受到姜昀祺裸露皮肤以及手心的温度,皱了下眉。
五月中旬,姜昀祺体温低得实在不正常。
裴辙轻轻拍着姜昀祺后背,眉间思忖。
姜昀祺吻得很乱,没什么章法,一心一意向裴辙索取安全与依赖。唇瓣渐渐被捂热,呼吸一点点舒缓下来。同样冰冰凉的鼻尖蹭过裴辙下颌,姜昀祺闭眼去亲裴辙颈侧、喉结。
裴辙护着他小幅度动,垂眸仔细审视姜昀祺面色,伸指抹去姜昀祺鼻尖冷汗。
姜昀祺又小声咕哝,裴辙没听清,嘴唇贴近姜昀祺耳廓,哄他“宝宝”。
尽职尽责做答题器的博宇站在几步开外放空,过了会,低头十分认真地研究起地毯厚度与脚印深浅之间可能的函数关系。
片刻,姜昀祺不乱动了,趴在裴辙肩头,眼睛要闭不闭,被安抚地快要睡着。
裴辙重新看向笔直立着表情神游的博宇,说:“我不姓姜。”
博宇快速抬头,和裴辙对视的时候反应过来:“哦,好好好……”
裴辙继续微笑:“麻烦你了。”
话音落下好几秒,博宇才察觉眼前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都不停留在字面意思。
言辞简略,没有一句废话,意味深长,点到即止。换句话说,很考验对方的应对能力。
不过,一般人应该很难和他说上话。
裴辙看着博宇,神色如常,一手轻抚姜昀祺脊背。
好不容易,博宇总算回神,当即为自己的迟钝炸出一头冷汗,忙道:“那我先回去了!”转身飞快跑走。
姜昀祺被裴辙稳稳抱进房间,躺上床没一秒,就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