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有些着急:“喻呈安也这么说,没戏没戏,可能我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毕竟距离规定期限……”
姜昀祺歪耳朵听着,莫名想,其实我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唉。
蓦地,人群闹出一阵喧哗。好像新娘子出来了。远远看得到一袭绯红晚礼服的绰约影子,端雅明艳。
祈见对姜昀祺介绍:“这是我和你明柏哥的大学同学。对了,还没问你怎么会在这——”
人群中央有人叫了祈见的名字,起哄似的,祈见留下酒杯:“我过去看看,替我和明柏说一声。”
“好的,祈医生。”
转头,方明柏还在和来人低声交谈。
“……至于吗。你看他眼神不就明白了?”
姜昀祺想起裴辙眼神——确实。
说要打断他腿的那回,姜昀祺想起裴辙眼神就膝盖疼。
方明柏问酒保重新要了杯酒,食指叩了叩桌面,勾起嘴角笑,声音不高不低:“经历过遂浒那种地方的人,你觉得他会跟你虚与委蛇?”
姜昀祺微僵。
来人紧接着笑出声,点头:“也是!谢了啊!改天回柏林一起吃饭。”
方明柏拿起酒杯喝酒:“不了,我回去要赶图纸,下个月还要回趟国看看我外甥。没时——”
余光注意到姜昀祺脸色白了些,方明柏没再理会来人,倾身询问:“姜昀祺?不舒服?”
姜昀祺摇头,一下沉默了很多。
祈见不知道去哪里了,方明柏见姜昀祺一直喝果汁,换了个话题:“不喜欢喝吗?要不喝一点果酒?”便招呼酒保给姜昀祺换酒。
酒保为难:“裴先生特意嘱咐了,他不能喝酒。”
方明柏皱眉:“裴先生?哪个裴先——”
“昀祺。”
裴辙不知什么时候从楼梯上下来了,后面跟着一位年纪很大的长者,也正瞧向这里。
方明柏闻声扭头,愣了下。
裴辙视线从方明柏搭在姜昀祺椅背的手上移开,眸色黑沉,“过来”。
姜昀祺像没听见,坐着没动,脸色还是白。
方明柏来回看了两眼,没明白。
他对裴辙印象不好不坏,但这时通过姜昀祺无动于衷的态度,下意识就要回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