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觉得,不如继续让林封谨管起来?这铺子就是他创立的,之前在他的手上也是运作得极好,并且以他在吞蛇军里面的资历和威望,也能震得住这些骄兵悍将,免得他们恃宠而骄”
这话一下子就说到了吕羽的心里面去了,不过却仿佛像是刀子猛插那样捅进去,吕羽立即冷哼了一声道:
“朕原以为我大齐人才济济,没想到一件区区的安置小事,居然都连一个秀才的替代接手者都找不出来,是尸位素餐的人太多,还是这事实在太难办?”
听到了“尸位素餐”四个字,群臣心里面都仿佛是被针刺了一下,哪个臣子若是给君上留下了这么一个印象,估计回家种田的时间就不远了。这个时候,已经绝对不能推诿什么了,万和林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户部的郎中李季便站了出来道:
“臣愿意接手天下第一汤。”
吕羽听了以后,怒气稍平。
不过退朝了以后,李季却是哭丧着脸,一把揪住了万和林这个老师,口口声声只叫救命,万和林也是直接去找了户部和工部的人,很干脆的道:
“我这个弟子站出来,是为了给大家顶缸的,这件事若是办砸了,李季没好果子吃,这烫手山芋还得继续着落差遣在你们身上,你们自己看着办。”
户部的官员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一咬牙,开出来了免税,免规费杂费等等条件,工部的人则答应免费整修等等,不过李季却是很不满意,抵在了这里不肯走,直到户部尚书出面,咬咬牙答应给这天下第一汤每个月批一笔特别费,这费用从军费里面走,这才算是皆大欢喜。
臣子私下的这些交易,吕羽当然也是知道的,可是也只能令吕羽徒然长叹一声,虽然心中很是不服气,此时还是觉得林封谨在经营之道方面,确实是难得的奇才了。
而这个时候的林封谨,已经带着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出发了三天,已经是出了四胜关了。这也就是无官一身轻的好处,和师尊讲明一声,想走就走,一旦在衙门当中任了职,那就是只有每年的春节才能沐休几天。
草原上虽然风大天寒,但是春天的气息也已经是无可避免的渗透了进来,地面上的草也开始出现了淡绿色的新芽,远远的望上去,草原上就仿佛是一大块淀染粗布,黄一块的绿一块的,煞是好看,偶尔经过一条河道,也会听到里面凌化了,冰块在溪水的缓慢推动下,不时都会撞得响出一两声清脆的的声音。
林封谨一行人就在这草原上徐徐而行,看似漫无目的,其实身边带着的几个人,一年到头来不知道要在这条道上来回走七八次的,因此完全不必担心迷路等等什么问题。
只是这一次林封谨建立私军,将自家商队的伙计和趟子手都抽调一空,每支商队现在来的新手居多,也得好好的磨合训练一番不可,所以行路的速度肯定就要慢一些了。不过林家行商天下,招募的这些伙计都是从穷乡僻壤吃不上饭的地方千挑万选的好苗子,一个个都是精气神十分饱满,并且都是老实忠厚可靠,没有什么坏习气,调教起来也是相当的迅速。
至于张雷前去调教的那一支军队,林封谨知道多半是逃不过吕羽的耳目的,所以起名字上来说,就相当低调,直接就叫做一大队。
上一次分开的时候,林封谨便已经是见到了张雷的整训成果,可以说是相当不错,因为林封谨对张雷要求的就是练到和中唐府兵的水准大致相等就行。林封谨上一次见到的时候,除了没见过血之外,确实有了他见过的中唐府兵的八分精气神了。不过这也和林封谨提供的兵源底子有很大的关系,他交给张雷的这些人,本来就已经是接受过超前的军事化训练,能有这样的水准半点不稀奇。
此时又过去了半个多月,一大队的训练也应该是差不多了,而林封谨对这支军队的要求非常高,要求的是这支一大队在守城的时候,将会起到核心骨干的作用,能至少统合率领数万牧奴一起上阵的,毕竟这支军队肩负的是守城任务而不是野战,这样的精锐程度用来防守的话,便应该是绰绰有余,
就此时的训练进度上来讲,张雷等人应该是开始准备以一大队的人为骨干,对牧奴进行整训的问题了,此时林封谨只盼望时间再多些,最好能再有一个月就不错,不过想一想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对方再怎么延误战机,也不会拖到那个时候。
看看快要到了中午时分,前方开道的趟子手就摇着旗子跑了回来,示意停车休息,准备埋锅造饭。哪怕是夏天,草原上的温差都是相当大,何况是现在的早春时节?一入夜几乎就呵气成冰,所以商队平时都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扎营,还要给牲口披毡子搭棚子,所以一天三顿饭都是必须要有硬食儿热汤进肚皮,否则真心是顶不住。
当一口被杀翻的羊被大卸八块,在锅里面发出咕嘟香气的时候。在座的人忽然都听到了远处有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传来,这天气若是赶路的话,也不会这么死命的抽马奔驰啊,等冷下来身上的汗水一结冰,这马儿的命就得去了半条。
一干人的眼神都望向了林封谨,希望他能抓总拿个主意,林封谨率先站了起来道:
“不忙结阵,该干嘛干嘛去,听马蹄声就知道只有两三骑而已,先去看看再说。”
很快的,林封谨的商队里面也是疾驰出去了两三人,不过他们也是迅速的返回了来,架着一个人下了马,草原上这时候还没到“吹面不寒杨柳风”的世界,这人脸上都是抹了一指头厚的羊油,看起来仿佛是多了个硬壳子面具似的,一时间都看不出面容,大概是骑了长时间的马的缘故,双腿都是僵硬的,见到了林封谨以后,灌了几口滚热的羊汤,终于是缓过了气来,嘶哑着声音道:
“公子,公子,我是瀚不离,这里是我的印信。”
林封谨接过他怀中的印信看了看,然后点点头道:
“你说。”
瀚不离道:
“敌人,敌人的先锋部队已经出现了,已经是与我们的哨探有了接触,还抓了几个俘虏,说是七国联军前来攻打我们吴作城,请公子速速赶去坐镇,否则的话,城中已经有些人心不稳了,这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