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阿鸳年长,加上男女天然的体格、力量差距,当这些差距无法靠着阿鸳的勤学苦练来弥补时,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就好似他们自家兄弟姐妹,阿鸳收拾阿渺,这几年是一捏一个准,可再过个三五年,等阿渺长大、长结实了,就不一定了。
而他与阿鸳交手,能全力以赴吗?都是打闹着喂招。
这一点,秦沣不相信阿鸳会看不透。
那么,阿鸳挑战黄逸……
若是前几年,秦沣兴许还会归结于“不知天高地厚”上,但现在,他们经历过逃出京城,又经历了打回来,阿鸳不会那般天真。
她只是,输少了。
因为,没有哪个人,会认认真真地与她比一番高下。
永宁侯府的二姑娘、皇后的亲妹妹,外人谁敢真与她动手?
比她弱的,本就赢不了她;比她厉害的,都很知道怎么控制力量,喂招、拆招,最后打一个所谓的平手……
那些,并不是阿鸳想要的结果。
想明白了这些,秦沣暗暗叹了一口气。
阿鸳不是输不起的人,她想要真正明白胜负。
以后,跟阿鸳切磋时,他还是下手狠一些吧。
可就他一个,估计也平不了阿鸳的脾气。
那就……
秦沣看了眼黄逸。
“你就跟她比一场,”秦沣道,“不用让着她。”
黄逸摸了摸下颚,视线在秦家兄妹之间一转,以他做哥哥的觉悟,这话就是妹妹们跟前的场面话。
嘴上说不让,下手就得让。
秦沣知道他误会了,抬手勾着黄逸的肩膀,把人往书房外头推,又回头冲秦鸳喊:“我带他去换身轻便衣裳,你赶紧把刀放下,比拳脚就行了。”
秦鸳掂了掂长刀,放在了桌上。
先行一步的秦沣嘀嘀咕咕与黄逸道:“没跟你说客气话,真不用让着她,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黄逸不信。
秦沣赶紧分析了一下秦鸳的想法,又道:“就是以前总让着她,她才不得劲儿。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拜托其他人嘛,下手许是没个轻重,还是你靠得住些。不过,先说好,打人不打脸。”
黄逸:……
他明白了。
不能一味瞎让,不能输,需得赢,还得赢得让秦鸳无力还手,让她知道实力上还有许多差距。
但是,他又不能真全力出击,跟打西凉人那样打。
这差事,真难办!
至于打脸,那还用秦沣交代?
真把人姑娘的脸打青紫了,他就不可能全须全尾地永宁侯府出去,等着祖父来给老侯爷赔罪吧。
秦沣递了套衣裳给黄逸。
黄逸一面换,一面苦笑。
这可真是来真的。
敢一身京城公子哥的常服与秦鸳切磋,别说什么让不让的,他会先因束手束脚而被秦鸳打趴下,那姑娘出招,凶得狠。
秦沣一再叮嘱:“别让她,得让她输,输惨了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