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京兆衙门,总共那么点人手,又与三司配合着,来回调查,依旧是捉襟见肘。
京城太大了,再添三四倍人手,都不可能搜查干净。
更何况,翻翻翻,他们难道真能拿着铲子去凿地吗?
再者,京兆府的各项政务又不能耽搁,那些也全都需要人手去处理。
别说底下衙役小吏们累得够呛,他刘献安也一样,一天能歇两个时辰都算好日子了。
真是,头昏眼也花。
哪天要骂人,都骂不利索了。
当然,这些抱怨的话,刘献安一个字都不敢对着皇上说。
他一人倒霉透了,等出了金銮殿,还能得三司官员们几句感激之语,不说亏不亏的,寥作慰藉吧。
可是,刘献安依旧想不明白,定国公府怎么会与造反牵连到一块去。
定国公任赤衣卫指挥使时,因着案情需要,与他们京兆府也多有配合。
林繁人如其名,烦是真的烦。
刘献安也被他弄烦过,但是,他依然不认为,这个年轻人会造反。
皇上骂得气势汹汹,刘献安挨不住,只好赶紧先跪下。
官服前摆一顺,身子前俯,刘大人正要喊“臣办事不力”,刚起了个头,忽然间,金銮殿外传来一声长长的“报——”。
这时候来报的,必然是顶顶大事。
众人纷纷调转头看去。
刘献安也急急转头,动作一大,官帽都歪了歪。
他忙扶住帽子,眯着眼认真看了看。
驿官,身后还背着边关军报用的旗,刘献安的喉头滚了滚。
飞门关那儿,是扣人,还是质问朝廷,要有结果了吗?
不止刘献安在暗问,其余的文武大臣们亦是同样的想法。
黄太师和范太保交换了一个眼神。
毫无疑问,边关那儿绝不会老老实实扣人,这封军报要么是责难,要么是自清。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顺着皇上的心意。
火上浇油了啊……
等下,必须要“劝解”皇上,稳住局面。
京里能“稳”越久,对在关外征战的林繁与永宁侯父子就越有利。
既已做出了选择,他们留在京中,就得为了林繁争取更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