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让这份思念,如西去的大河一样。
河水裹着细密的泥沙,奔腾着,沉淀着。
直到遇着了这份思念的“主人”,波涛拍案,激起千层,把那沉淀着的泥沙也一块带了起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在日积月累中,思念已经那么厚重了。
那么细的密的,几乎可以从指缝间穿过去的泥沙,也可以积得那么沉、那么厚。
这就是钟意一个人了。
林繁看了眼永宁侯与秦威。
如果是不是状况不允许,他很想抱抱秦鸾,与她多说一些话。
听她说这一路上的大小遭遇,告诉她这几月里的边关战事,他们之间,有很多话题可以分享。
显然,眼下不可能。
走到秦鸾边上,林繁伸出了手。
袖子里,符灵飞了出来,又钻进了秦鸾的袖子里。
它敏捷极了。
秦鸾抿了下唇。
与符灵一起回来的,是它身上的暖意。
一个纸人,本身没有任何温度,它的暖,毫无疑问,来自于林繁。
下一瞬,比那更明显的温度落在了她的指尖上。
她下意识地缩了下手指,这才发现,她的手被林繁握在了掌心了。
林繁手心里的温度顺着她的手指,一点点地传递。
秦鸾抬眼看林繁。
林繁眼中全是笑意,他也不出声,只用口型无声地唤了声“阿鸾”。
秦鸾莞尔。
袖子下,相握的双手被挡住了。
哪怕长辈们回头,除了觉得他们站得近了些,很难看出端倪。
轻轻地,秦鸾与林繁道:“我等下画个图,让方天去给叔母和哥哥带个话,免得他们担心。”
林繁道:“他想进出,还真没人管他。”
“祖母他们人多些,若与计划好的一样,应当也在陆续来飞门关的路上。”秦鸾道。
“侯夫人行事仔细,”林繁想了想,道,“放心吧。”
地图前,永宁侯和秦威似是说到了什么,叫了声“林小子”。
林繁不得不松开了秦鸾的手,走上前去。
三人对着地图,一边比划,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