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六老太爷不信,唐筹和何师爷也不太信。
可平阳长公主面不改色,没有一丝一毫扯谎的样子,俨然一副这就是事实的样子。
何师爷硬着头皮,问:“您跑了?”
“怎的?”长公主冷哼一声,“我这身手,想跑难道还跑不了?”
何师爷讪笑。
能跑,铁定能跑。
刚给六老太爷那一下,太快了,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六老太爷又问:“您既跑了,该立刻知会当地衙门,怎的还……”
“往东,是谢羽的地盘,往西,进祁阳府,”长公主抬起眼帘,看着六老太爷,“我难道应该去找谢羽?”
六老太爷被问得一愣,一时没有领会。
唐筹知道这一茬,忙帮着解释了一句:“官州府的谢知府,是先定国公林宣的门生。”
“据我所知,谢羽直至去年,都会往京里给定国公府送年礼,”长公主道,“我并不认为谢羽一定与林家逆反有什么牵连,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好不容易才脱身,我不想涉险。
反倒是祁阳府,母后的族亲在这儿,在我看来,更加安全。
因此,我才一路向西。
也是运气不错,走了没多久就进了李家庄,以金簪作抵换了匹马,才能赶到高县,再从高县来祁阳城。
要不然,光靠我这双腿,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唐筹与六老太爷交换了一个眼神。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个理。
眼下再无旁证,长公主坚称自己受了胁迫,他们好像也没有要把人打成反贼的道理。
不、不对……
是不是反贼,朝廷与皇上说了才算,他们底下州府只配合抓人,没有定罪的权利。
总归是人抓到了,上报京城,押送也好、等京里来人提也罢,之后怎么处置,都是京里的事。
现在,也应该按着这规矩办。
毕竟这位身份尊贵,好吃好喝先供着,看守起来……
六老太爷主动道:“家里有处宅子,很是清幽,不如长公主先住上几日,让唐知府禀报京中……”
“住什么住?”长公主反驳道,“拿我当质子,是这么好当的?给我兵,我要亲自带人,把那几人都抓起来!”
唐筹嘴角一抽。
这是什么要求啊?
竟然还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