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话,他没有点透,只是意会。
秦渺并不合作,一针刺下去:“实在是没人了。”
董侍郎尴尬不已,硬着头皮道:“那几位,走得太早了。”
“董大人也很怀念他们吧?”秦渺问。
董侍郎叹了声,苦苦一笑。
秦渺若有所思,道:“肯定怀念,那些故人,比活着的那么多人,都顶用。我听先生们讲北伐南讨,热血沸腾,那真是将才辈出,我祖父在其中,也就是个有名字的配角。”
“热血沸腾,你沸腾着回家练刀法去!”秦胤捶了秦渺一下,与董侍郎道,“别理这毛都没长的小孩儿,安排车马要紧。”
董侍郎连忙应了,转身回了衙门里。
秦渺把车帘子放下,理平顺了,转过身,冲永宁侯眨了眨眼睛。
“祖父,”他以气声道,“拐角那儿,躲了个人,他站那么远,能听见吗?”
“听得见。”秦胤很有信心。
若根本听不见,那人杵那儿作什么?
光看董侍郎探着身子、撅着腚吗?
秦渺放下心来,对祖父的判断,绝不怀疑。
马车徐徐驶出了千步廊,他又忍不住问:“祖父,我表现得怎么样?”
祖父来兵部衙门,原没有秦渺什么事。
他正琢磨棋谱,突然被叫到前院,带上马车。
只路上那点儿工夫,永宁侯告诉他等下大致要说什么,达到什么目的。
秦渺头一次做这些事儿,有些忐忑。
幸好祖孙之间,颇为默契。
他自己感觉还不赖,又想听听祖父的想法。
永宁侯没有吝啬夸赞,笑容里全是满意:“不错,很不错。”
秦渺也笑:“也是董侍郎好说话,有些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引,他自己先说了。”
闻言,秦胤哈哈大笑。
要不然,他怎么会和董侍郎交好呢?
董侍郎的脾气,跟他对味呀!
再者,朝中这人手捉襟见肘的状况,身在兵部的董侍郎,是最焦头烂额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