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永宁侯连马背都上不去了,还想着去指挥战局,替大周守住边境,也再锻炼几位后生。
所以,黄太师明知皇上反对,还要坚持为老侯爷争取。
清了清嗓子,范太保亦往侧面迈了一步,恳切道:“老臣以为,太师所言有理,由老侯爷坐镇边关、调度三军,既是他自己的追求,亦是我大周度过这一次战事所必须的。”
董侍郎被黄太师的一席话,说得心中热血滚滚。
他与永宁侯交好,太晓得那倔老头是个什么脾气了。
一时间,什么“轻如鸿毛、重于泰山”、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全在他脑海里翻来滚去。
也顾不上旁的什么,董侍郎想站出去,附和两位老大人,不曾想,他晚了一步,被自己的顶头上峰抢了先。
史尚书先站出去了:“整体调度上,臣汗颜,兵部捉襟见肘,此时确实需要一位有前线领军经验的老将军来统一安排。只在飞门关内统领一番,臣想,老侯爷虽是病体,应当也还吃得消。”
当然,还有更直白的说法。
如今的飞门关,不缺狐狸,在史尚书看来,树上那个就是只狐狸。
狐狸眼下缺少的,是那只能让他借威的老虎。
没有老虎在后头趴着,狐假虎威还怎么达成?
他们把老虎送去,不需要老虎舞爪子,就趴在那儿,让人看看那黄黑相间的皮毛,打个呼噜,足以镇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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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永宁侯只是身体不适,思路很清晰,他能发挥的作用也不仅仅是镇场子。
只是这些直白话,看看皇上神色,史尚书忍住了。
上峰既开口,董侍郎也没有再耐着,道:“虽骑不了马,不过从京郊渡口出发,很平稳,到西都换马车,沿着官道走,马车尽量舒适些,抵达飞门关,对老侯爷的负担也没有那么大。”
“如此出行,会不会太慢了?”有人问。
董侍郎道:“日夜行船,河道畅通,夜里比白日还能快些,反倒是陆路,天黑之后,不得不降速甚至休息,长途来看,倒也不会慢许多。”
不过,与先前骑兵阵那样奔驰来比,肯定会慢一些。
可那样人疲马乏的快,明显不适合永宁侯。
董侍郎的建议,便是矮子里头挑高个,选个最符合状况的。
没办法,却也实际。
话说回来,如今本来也就是如此。
真不是没有办法了,他们何须讨论让永宁侯去边关辛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