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让病倒了的武将再去搏命,听着就很不是个滋味,很不像话。
一时间,嘀嘀咕咕的议论声起,在偌大的金銮殿里,嗡嗡叠着嗡嗡,几乎震耳。
范太保就站在黄太师边上,垂着眼,挥手企图与黄太师打眼色。
他也没弄明白,分明那日探病回来,黄太师反对永宁侯带病出征。
这种反对,是同僚多年的惺惺相惜。
怎么今日里,忽然间,黄太师改变了想法?
黄太师把范太保的提醒看在眼中,却没有照着他的想法退后半步。
深吸了一口气,忽略掉所有的嘀咕声,黄太师一字一字道:“永宁侯还不能骑马,提不动刀,但他思路清晰,他病的是身体,不是脑子。
南蜀若与西凉联手,在飞门关以及南方诸关口施压,我们大周眼下最需要的,不正是一位能统筹调度整体军务、有威信、有能力的大将吗?
朝中一直都说,永宁侯不是智将,他是一把锐利的刀,但这要看是和谁比。
与那几位天纵之资比,老侯爷输他们比多,但与现在大周能挑出来的比,老侯爷有经验,有威信,他压得住所有地方驻军。
策略上的事,可以与谋士们配合,但一言九鼎,就得是他。
永宁侯是去压阵的,不是去砍砍杀杀。
谷躓
若是他驻守飞门关内,还要考虑提不提刀,那大周也岌岌可危!”
这一番话,把那些质疑的声音都压下去了。
左右想想,道理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谁说主帅必须要提刀?
边关现在缺的,也不是提刀的,而是镇场子的。
气势汹汹的永宁侯,不正是这么一人物?
哦。
他现在病着,气势八成也汹汹不了。
不过,老虎病了,还是老虎,真把他当病猫,一爪子拍下来,谁吃得消?
要不然,就让老侯爷去坐镇飞门关,当一尊造像,让各方供着?
讨论之声,又渐渐起了。
其中的想法,已经与先前掉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