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也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讲理的客人。
转念想想,黄太师真自己搭了梯子,谁能把他推出去?
这把岁数的老骨头,摔出什么好歹来,要出人命的。
无可奈何,里头道:“老太师稍后,小的给您取梯子去。”
很快,里外架好梯子。
黄太师也没让人扶,自己翻墙,狼狈是有那么些狼狈,但他顾不上,待落了地,扶正帽子,拍了拍衣摆,他大步往徐太傅的书房去。
徐太傅正在练字。
之前的那些病状,早就好了。
每日不用上朝,空闲时间很多,除了指点儿孙文章,就是看书习字。
只观模样,确实舒坦自在,但心里舒不舒服,只徐太傅自己知道。
“我说哪个这么不讲理,原是你。”徐太傅看着走进来的黄太师,翻了个白眼。
黄太师也不与老太傅客气,落了下来:“老太傅,外头状况,你可知晓?”
“不知,也不想知道,”徐太傅道,“你若是来说家常,品字画,老夫请你吃盏茶,你要来说朝堂大事,那还是算了吧。”
黄太师摸了摸胡子。
刚进来就被请出去,比直接吃闭门羹还惨。
墙都白爬了。
于是,黄太师道:“老夫与你说说自家幺孙。”
徐太傅睨了黄太师一眼。
“他投军去了,”黄太师道,“也不算多么出乎意料,他打小就和林小子交好,让他念书,他更喜欢舞刀弄枪。
我们爷孙好好说了说道理,我没有拦他,就是担心。
军报几次递回京,我知道他应该和西凉人交过手了,战况不乐观,但他应该没有受伤。
只是这场仗,也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
徐太傅没有打断黄太师的话,家常事是家常事,但又不那么纯粹……
黄太师继续说着:“这么多年,各种军报不知见过多少,以前都还算心平,按着战局,按部就班做好驻地、京师该做的事情,这一次,就因为那混账小子去了前头,真是看什么都揪心。尤其是,听有些官员说的不知所谓的话,老夫真想跳起来骂他两句。”
“那你就骂。”徐太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