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在家躺了三日。
期间所有上门探望的,都以身体不适为由,全部推了个干净。
用秦胤的话说,亲事既已作罢,多少给皇上几分面子。
待礼部匆匆忙忙地与安国公府开始走议程了,永宁侯府上上下下总算踏实了。
这门糟心亲事,可算推了个一干二净。
秦鸾起了个大早,练了日课,听闻万妙到访,她欢喜相迎。
两人说话,自不用那些客客气气的寒暄。
万妙开门见山:“昨儿晚上,母亲自己下床,坐在桌边,与我们一块用了饭。”
“兰姨精神了?”
“精神些了,”万妙想了想,形容道,“不及先前,还能再进步。”
秦鸾莞尔。
报了喜,万妙沉静下来,靠着秦鸾,说了些心里话。
“上回你说的那些话,我回去之后认真想了很多。
不瞒你说,从祖母被迫离京后,家中氛围变了许多,我说不上好坏,就是怪怪的。
我自可以躲在母亲身边、躲在自己屋子里,可父亲不能,他要面对祖父、面对外面的其他人。
父亲的压力可想而知。
我先前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你说‘求仁得仁’。
我求的是母亲的性命,这就已经是万幸了。
其余磕磕绊绊的,我得努力着去改变、去改善,去支持父亲走过这段艰难的时间。”
秦鸾没想到万妙会这么说,不由一愣。
许是把心里话一股脑儿说出来了,万妙轻松许多,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阿鸾,我之前就与你道了谢,但今儿我还要再说一次,”万妙柔柔道,“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母亲,也谢谢你,点拨了我一回,让我能认真去想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秦鸾抱了抱万妙。
所谓点拨,他人只是一点,能不能拨得通,在于各人。
她是随口一说、歪打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