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因二殿下和自家姑娘的事儿憋屈,还要担侯夫人的埋怨与火气,哎!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毛嬷嬷长叹一声。
侯夫人能体谅国公夫人,为何不体谅体谅亲孙女呢。
东园里。
秦鸾送走万妙,继续踩木桩。
永宁侯过来,一眼就见她在上头金鸡独立。
一身道袍,一手拂尘,只看姿势,颇有道家高人气派。
想到孙女被二殿下那般嫌弃,永宁侯不痛快极了。
“阿鸾,”秦胤忍下气愤,语气和煦,“二殿下行事向来不着边际,但昨日挨了皇上的训斥,按说顺妃娘娘也耳提面命的一番,今日不该如此张扬大胆。你给祖父透个底,与你不相干吗?”
秦鸾笑了起来:“您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我又不给行军书就胡乱指挥?按说前回被咬的也不是您呐!”
秦胤一听,哭笑不得。
“实话是与我无关,”秦鸾道,“殿下是神来之笔,画龙点睛!”
秦胤摸了摸胡子,心中隐隐有一猜测,便问:“那你说说,殿下与晋家丫头的事儿,你到底从哪里知道的?”
昨儿事发突然,问了秦鸾排兵经过,却忽略了“谁是斥候”。
此时想起,势必得问一问。
秦鸾抿了抿唇。
因着要向祖父询问林繁身世,原打算等事成之后,再向祖父说明,但祖父主动问起,她也就没有刻意隐瞒。
“我请定国公打听的二殿下的丑事。”秦鸾道。
“谁?”秦胤瞪大了眼睛,胡子都翘了起来,“林小子?”
见秦鸾点头,秦胤不由倒吸了口气。
不知该叹自己猜得准,还是叹猜得太准。
想来也是,除了赤衣卫指挥使,谁手里会有那么多的见不得光的消息。
“阿鸾,”永宁侯斟酌着用词,问,“你和林繁何时有这样的交情?”
也就上回,阿鸾兄妹两个绑那丫鬟,叫林繁撞见,仅此而已吧?
就那么点交情,能让林繁把二殿下给卖了?
还是说,知殿下与阿鸾有婚约,又与晋家丫头生情,林繁耿直人、义愤填膺,阿鸾问了就揭穿了?
永宁侯越想,越觉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