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说了,这是为了救人的非常手段。
他信阿鸾。
定了绑人之策,却也无法立刻成事,因为秦沣蹲不到宝簪。
宝簪毕竟是忠义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平日当值,不会孤身出府。
秦沣让小厮在伯府外盯了两日,都没有遇上,只能遗憾地来了东园。
“阿鸾……”秦沣开口,透了三分尴尬。
妹妹请他帮忙的头一件事儿,他就没有办好,他这个当哥哥的,太没脸了。
秦鸾请秦沣坐下,问:“哥哥过来时,遇上李嬷嬷了吗?”
秦沣颔首。
李嬷嬷是万妙的亲信嬷嬷,这两天,晨起一回、傍晚一回,过来侯府与秦鸾讲兰姨的状况。
兰姨身上的毒没有化解,自然也无法好转,但李嬷嬷的情绪很稳定,甚至充满信心。
原就说明白了,得等到月圆那夜才好治。
眼瞅着再三天就月圆了,没有恶化,就是有救!
“阿妙和万姨夫越放心,忠义伯夫人就越着急。”秦鸾解释道。
这两天工夫,秦沣已经知晓了来龙去脉,此刻听了,自是一点就透:“伯夫人急了,宝簪就会出现了。”
一切皆在计算之中。
这日傍晚,秦鸾收到了秦沣传回来的消息,事儿办好了。
入夜后,秦鸾知会了侯夫人一声,便由钱儿带路,七弯八绕的,进了一不起眼的胡同。
“说是门口有树的那间,”钱儿一面走,一面道,“这西四胡同前几年走水过,烧了七七八八,死了十几个人,原先住着的全搬走了,衙门说修,也没修完,就空在这儿了。奴婢听说,根本没什么人愿意往这里来,哪怕是大冬天,乞讨的宁愿去挤城隍庙的墙根,也不来这里睡。”
秦鸾离京几年,这些事情知之甚少,全靠着“知识”丰富的钱儿,在回京的短短几日内,对京城的变化有了些了解。
“闹鬼吗?”秦鸾问。
“闹,有更夫见过,吓得拔腿就跑,”钱儿道,“还有个收夜香的,推车都不要了。”
“连夜香的推车前都敢显形,这鬼真凶,”秦鸾一听就笑了,逗钱儿道,“你怕不怕?”
钱儿挺起胸膛:“奴婢不怕!”
“当真?”秦鸾又问,“今晚上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