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清觉得他有点神经过敏,愣了下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这不好吗?反正当舔狗的、受伤的又不是你。”
“呃……哈喽?”江燃拍拍床铺:“你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有注意到我现在正躺在病床上吗?”
“我当然有注意。”朱正清大大咧咧道:“但是你狂吃冰淇淋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情绪啥的也就是个诱因罢了,归根结底还不是你平时饮食习惯导致胃就不好,前年是谁大半夜的偷吃冰淇淋犯了急性胃肠炎?所以话又说回来……这些年因为你住院我往里随了多少钱,这要是你再二婚,我还得再随一次,唉……就我这单身狗加上体格健壮的命,啥时候才能把随出去的份子收回来……”
说着又开始絮叨,江燃见状知道是没人在乎他心底那点伤春悲秋了,合着到最后周辅深还成了饱受情伤的可怜人,他叹气道:“算了,他愿意放下,这是好事。”
说罢,就捡起手机关注起赛事重启的信息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本以为该在国外的周辅深,已经在今早登上了前往边疆的飞机,落地后还要经过撵转颠簸的三十多个小时,才能到达他被安排服役的哨所,从此失去优渥的家庭的身份,在这贫瘠苍茫的地界熬一个出头的机会,只为换取那一个渺茫的希望。
但江燃信了齐父他们那套说辞,不再想去为周辅深的事挂怀,对于感情,他从来不是主动的人,于是后来基本就不提周辅深这档子事了,全当翻过了篇。
出院后,江燃坐着江烽的车回了家,一路原想着得请个专业人士来解冰箱锁,可没想到刚上楼准备掏出门钥匙,就发现家门口蹲了个人影。
那一瞬间,江燃愣在那里,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似乎混杂着期待与恼火,可很快他就发现那人的身形与他印象中并不相符,百感交集转眼犹如潮水般退去,他往前动了动脚步,那人闻声转过身来,原来是之前碰到过的养狗的邻居。
江燃一愣,随即就看到自己门口放了个像是宠物运输箱一样的东西。
“哎呀,你总算回来了!”邻居赶忙道:“这小柯基都在你家门口放了好几天了,一直叫,幸亏我听见动静出来给喂了东西,不然可得饿坏了。”
“啊?柯基?”江燃连忙上前,就见运输箱里果然有个白底橘花的胖狗,见到他丝毫不认生,立马摇头摆尾起来,撞得狭窄的运输笼咣咣直响。
“嘿!这小混蛋。”邻居稀奇道:“我喂它四天都没见它那么热情,果然还得是主人啊。”
四天。
柯基看样子是托运来的,也就是说差不多在中秋前那天就上路了,略一思索,江燃就明白了这是谁的手笔,周辅深大概早就想好要趁这次机会跟他坦白,所以才准备了送小狗这招,倘若没发生那诸多意外,江燃相信自己此刻已经在某人的糖衣炮弹下软化了。
抿了抿唇,江燃低头一扫,果然在运输单上扫到了自己的名字,正愣着,柯基又可怜兮兮地呜呜叫唤起来,江燃见状连忙将它抱起,柯基马上窝在怀里狂舔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