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退侍从,并不打算这么停住,指节沿着她起伏轮廓下的系带一挑。
“不是要拿走本王的清白吗?”
他笼罩着虞灵犀,像是一只盘踞在猎物身边的野兽,指节往下,再一挑,“拿啊。”
这个一时半会可拿不走。
虞灵犀有经验,太了解他了。
“都怪你,不早回来一个时辰。”
她绯红着脸颊道,一脸的不认账,“马上就要天下大乱了,我要先去准备。”
宁殷不语,侧倚笼身,抬手轻抚着她。
他不想放人的时候,虞灵犀是逃不掉的。
可是阿姐临时赶来,府中必定出了什么变故,不能再拖下去了。
虞灵犀努力忽视那阵微凉的战栗,视线往下,落在宁殷腰间与香囊并列悬挂的一块龙纹玉佩上。
她伸手将玉佩摘了下来,握在掌心晃了晃:“这个,就当做殿下送我的信物。”
宁殷望着她手中的玉佩,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眸色暗了暗。
“别着急。”
宁殷抬手挥下隔帘,于影绰晃动的碎光中道,“既是姘夫的信物,当然要拿最好的。”
明明逆着光,他的眼眸却分外明亮。
虞灵犀便知道,他又要耍疯了。
她萌生了些许怯意,问道:“什……什么?”
“但凡名家私藏的珍品,都会在上面盖个私印,以示占有。”
宁殷俯身凑近,低沉带笑的嗓音贴着耳畔响起,“我给灵犀盖个章,可好?”
“盖章?”
虞灵犀看到了他掌心的玉雕。
方才虞灵犀满腹心事,只觉他把玩的墨玉材质温润眼熟,却并未仔细留意。
现在离得近了,才发现那玉雕通体玄黑,线条柔软起伏,雕成一个春睡半卧的美人形态,横陈于四方玉身之上。
美人的姿势也有些眼熟,再定睛细致一瞧,越发觉得美人的发髻与眉眼纤毫毕现,十分眼熟,就像是、像是……
虞灵犀猛然想起秋日在罩房,宁殷说让她“给玉雕做个参照”的事儿,不由脸颊一燥。
宁殷竟是去繁就简,仿照她的容貌和身形雕刻了这尊墨玉。
“这玉是当初灵犀送我的,我想了许久,唯有灵犀的模样才配得上这枚私印的雕花。”
宁殷冷白的手指顺着墨玉美人的起伏轮廓轻碾,黑白交映,靡丽无双。
他问:“喜欢吗?”
这么奇怪的
私印,也就疯子才喜欢!
虞灵犀腮上如胭脂晕染,憋了半晌,轻促道:“衣裳呢?”
宁殷垂眸,随即“哦”了声:“太麻烦,所以略去了。”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虞灵犀无言反驳。
“这枚私印,盖在何处好呢?”
宁殷认真思索了一番这个问题,视线往下,随即眼眸微亮,“有了。”
下一刻,虞灵犀察觉双腿一凉,来不及反应,纤细的足踝便被大手攥住。
片刻,虞灵犀惊愕咬唇,蹬了蹬腿。
若换做前世,她断然不敢再踹宁殷,但冰凉的触感还是让她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这还不如煮饭呢!
宁殷却是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乱踢的脚踝,放下来,整理好裙裾。
他欺身侧倚,点了点落章的地方道:“别蹭花了,回来后,本王会核查印痕是否完整。”
穿衣齐整迈出王府时,虞灵犀莲步轻移,恨不得将一步分成三步走,怎么走怎么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