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我们中计了。”他索性蹲下身,一手揽住小儿子,一手向后抓住孩子的衣裳,“抱紧了,我起来了。”
“抱紧了。”其其格大声喊,手握住他爹的耳朵,“驾驾,回家了。”
高大壮实的父亲总能给孩子无尽的胆气,凭着腰上横亘的一只手臂也敢松开双手触摸更高处的风,丝毫不担心会摔下来。
……
院子里摆着满当当的蜂箱,蜜娘端了一钵融化的蜂蜡用刷子涂在蜂箱里,她身后跟了个捣乱的尾巴,路过蜂箱啪啪拍两巴掌,像是击鼓,没人理他他也玩的不亦乐乎。
“哈布尔,你手不疼啊?”巴虎拎了蜂箱往车上放,路过扔在地上的拨浪鼓,他往一边踢了踢,察觉盯过来的不善眼神,随即扯出个笑,伸出两指捻起来放一旁的凳子上。
蜜娘轻哼,转过头继续忙活。
“你哼什么哼?”男人放了蜂箱走过来,不依不饶道:“刚刚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我是手被占住了才用脚的。你得给我道歉,你刚刚那恨不得咬我一口的样子吓到我了。”
要不要脸了?蜜娘瞥他一眼,无奈又可气,笑到失力,扭腰拐了他一下,“滚蛋,别耽误我做事。”
“你说你是不是骂我了?”
“没—有—”她拉长了调子,“冤死了,我都没敢吭声。”
巴虎拎了两个蜂箱走开,边走边歪缠:“我就知道,你在心里骂了。”
“对对对,土霸王,臭流氓,你就是欠骂。”
“欠骂!”
两人一致回头,就见哈布尔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嘟囔着:欠骂!
“呦,我儿子会拐着弯说话了!”蜜娘欣喜,小老三之前只会说叠词,会喊哥哥姐姐,会喊爹娘,多一个发音就舌头绕结,吉雅喊成**,被一顿好打,好一阵都没学舌了。
巴虎过来揉了一把,抱起来颠了颠,“臭小子,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还要,高高。”哈布尔尖声大笑。
蜜娘抹好最后一个蜂箱,由着他们父子俩闹,自己提了蜂箱往车上摞,准备明天就去放蜂箱。
蜂箱整理好也该准备晌午饭了,见希吉尔端了一盆的牛蛋回来,她扔了一罐番椒末过去,“劁完了?”
“完了,只剩马和骆驼了,今儿下午就能收拾完。”见哈布尔乖乖地坐在板凳上往外瞅,胖乎乎圆滚滚的,手痒想掐一把,奈何手上还有血,希吉尔蹲下逗着玩:“阿叔臭不臭?”
小胖子摇头,“不臭,爹…不臭。”
“意思是说他爹有时候身上也有血腥味,他不觉得臭。”蜜娘解释,这臭小子说出的话听着让人误会。
希吉尔笑着站起来,感叹道:“哈布尔长的真好,养的胖乎乎的,性子也乖,不像我儿子,浑不拉几的,一点不对就闹脾气。”
“长大点就好了。”蜜娘端了盆出去洗菜,她一走哈布尔也颠颠跟上,站在河边往南边瞅,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笑开花,是他兄姐挣钱回来了。
“姐姐!”边跑边喊,比大黄还会亲热人。
“哎。”
其其格和吉雅也飞快跑过来,抱着小胖墩好好揉搓一顿,“弟弟,你在家想不想我?”
蜜娘闻言嗤笑,半天不见又好的不得了,待一起待不了多久就成了臭狗屎,喊打喊捶的。果不其然,吉雅含酸质问:“小哭包,你怎么只喊姐不喊哥?”
哈布尔鼓起了腮帮子,酝酿了好一会儿,吐词清晰的大声道:“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