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前,总监会高层。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关于诅咒的事情,全部交给我们咒术界来处理吗?”
按照惯例,有关诅咒的事件,在咒术界派出人员进行处理之后,这个任务就全权交付给咒术界了。警方在期间保持配合,不会插手,直到委托结束。
警方最多不过是和辅助监督对接一下,以方便制成可以掩饰实际情况的材料档案,将诅咒造成的超自然事件淡化为意外事故,避免引起人群的恐慌。毕竟咒灵的诞生,往往来源于普通人负面情绪的累积与催化。
总监会与警方合作已久,但却第一次面临这样的要求。以往都是默契地划分界限,相安无事,这一次怎么还派出了什么对特异性.事件负责调查的公安警察?还要对被特级咒灵附身的乙骨忧太进行持续观测?
难道那个乙骨忧太有什么特别的身份吗?还是说官方也开始忍不住觊觎这力量,想看看能否通过控制乙骨忧太来操控那只特级咒灵?
要真有这种好事,总监会早就这么干了,何必心不甘情不愿地请五条悟来横插一脚。
让一群根本不了解诅咒的普通人来处理这种事件,哪怕是以联合调查,双边处理的名义,也让当惯了一言堂的总监会感到有些不快。
普通人懂什么诅咒呢?
更何况,就算因为对方是未成年而引起官方注意主动介入,但现在乙骨忧太身上已经被确认有极其危险的特级咒灵存在。有这么大一颗定时炸弹,总监会也不想横生枝节,在处理这个危险家伙的节骨眼上出什么变故。
按照他们的一贯处置方式,这样不受总监会掌控的危险力量,应该将威胁立刻掐灭在萌芽之中才对。不过短短几分钟,高层就统一了对乙骨忧太处以秘密死刑的决议。
至于找五条悟过来,那不过是为了防止在处置过程中,自己被暴走的特级咒灵反伤罢了。人老了,总归是很惜命的。咒术界的特级咒术师只有三个,一个浪迹天涯找不到人,一个叛逃成为极恶的诅咒师,也就剩五条悟这个不听话的还在干活了,不找他还能找谁?
就算五条悟不同意,高层们也觉得这件事应当十拿九稳了。他们可是把特级咒灵的危害跟那孩子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身上的特级咒灵已经造成了四个人的重伤,他们就算康复了,也可能一辈子都得躺在病床上。”
“这还已经是最幸运的情况了。”
“如果有一天这只咒灵没有控制住,那么造成的损害只会比这更加严重。你还不懂得特级咒灵的定义吧?整个咒术界能够过来制服它的,目前只有一个人;就算是我们豁出了性命,也不一定能阻拦住它。”
“日本每年因诅咒而失踪的人口数以万计,你想成为散播灾难的人吗?”
……
如此种种,乙骨忧太都觉得,成为诅咒的祈本里香,还有与其紧密联系着的自己,都罪无可恕。
明明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啊!明明里香才是最初的受害者啊!
他几乎想要认命了。在那些老头子们提出对他除以秘密死刑,以维护社会稳定和国民安全的时候,乙骨忧太甚至觉得,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他独自一人在外好几年了,家里还有妹妹陪着父母。那些人答应他会用其他的意外来掩盖死亡的真相,还会赔给他的家人们一大笔钱作为补偿。
这么多年过着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还不够吗?
“忧太……忧太……”里香沙哑的声音含含糊糊地呼唤着他。
睫毛相接,又俶尔分离,光与影交错,恍如隔世。乙骨忧太眨了眨眼,凝视着眼前渐渐清晰的黄色符纸。
他被关在了一间密室,室内贴满了符纸,红色的咒纹密密麻麻,触目心惊。整个密室没有窗,只有一盏灯摇曳着昏黄的火光。据说这间密室可以暂时性地压制住身为咒灵的祈本里香,以免其作乱。
是他幻听了,里香怎么会在叫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