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卢文贺的名字险之又险地挂在了倒数第二上。
虽然是擦边过的,可这对卢文贺来说已经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兴奋地宴请了虞 与诸位同乡的同窗,喝得那叫一个酩酊大醉,直到被拖出来还醉意朦胧地说道:“我,嗝,我要和经学博士,嘿嘿问个好!”
他竖着手指往前挪,被虞 冷着脸又抓回来。
虞 这一回没吃多少酒,这浑身的酒意可全都是卢文贺蹭出来的。他把醉鬼硬是塞到车厢里头,折腾出了一身汗来。
红菩提倒是喜欢虞 身上的味道,不多时总爱往他身上蹭,原本还打算走一段散散酒味的虞 终究还是翻身上了马背,啵得啵得先回去再说。
阍室的门房难得看自家二郎一身酒意的回来,送着人进去后,回转来说道:“嘿,我看二郎那模样,好事怕是近在眼前了。”
旁的年长的门房拍了他一记,“说什么胡话?谁让你编排主子了?”
年轻点的笑嘻嘻地说道:“这可不是编排,您瞧瞧二郎都多少岁数了,这不是差不离了吗?”
年长的门房幽幽说道:“倒也得让郎君能动心才行。”
他的长女在房夫人的正房里做事,多少知道夫人是担忧过二郎婚事的,可听着这意思,像是现在的二郎压根无心落在婚娶上,从去岁至今可从未变过主意。虽说十六七也不是多大岁数,可同龄的权贵子弟可多是早有婚约了,再拖下去都难找个正和岁数的。
不过这些嘀咕也很快消散在空气里,不过是闲谈时的作料,谁敢真的去编排?
那头虞 送了红鬃马去马厩,期间拒绝她蹭蹭的要求十次,最后以一大捧新鲜的马草作为交换,保住了袖子的完整。
出了马厩后虞 一路往院里走,淡薄的月光朦胧美丽,昏暗的路径看不大清。刚拐了弯,就正与虞世南院里的人迎面撞上,那家奴高兴地叫出声来,“好叫我知道甚是巧合,二郎,老县公正请您过去呢。”
虞 犹豫了片刻是否回去换衣服,到底还是因为家奴的急促态度而跟着去了。
甫一进了正屋里,暖风迎面而来,虞 微醺的酒意被哄得懒洋洋的,他慢吞吞去行了礼数,再在虞世南的对面跪坐下来。
然后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小酒嗝。
虞世南沉稳的脸上露出促狭的笑意,“喝得如此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