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这一夜里他最后的意识。
翌日虞 醒来的时候,他看着掌心那一小撮黑色的毛毛发懵,再低头看了看被窝还留着凹痕的地方,自言自语地说道:“半夜偷袭?”
其实他多少还是留有点意识的,如果不是出于对大山公子毫无防备的心理,昨夜他不会睡得如此深沉。
虞 把毛收拾起来,洗漱吃食后开始和大郎去拜访各路亲戚。这是每年必经的过程,虽然他们两个都很不喜欢。
在一日的辛劳过后,虞 回来就听到扶柳高兴地说道:“今儿我在墙头上看到煤球了,跑得可真快。”随即又苦恼地摇头,“可惜我听隔壁院子的人说,一到入春煤球就疯狂掉毛,那毛发感觉比秋冬蓬松了一圈,简直是……”
后面的话虞 就没有再听下去了,他站在门口想了想。
又想了想。
抬脚进了屋去。
嚯!
又一夜突然被惊醒,虞 不知道为何做噩梦,在梦中就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身体,沉重得仿佛连四肢都无力推动,差点被压死。
只不过这种涩闷感哪怕在梦中醒来后,仍然没有消失。
虞 沉默。
片刻后他慢吞吞抬起手,准确无误地掐住了一根尾巴尖尖。趴着虞 胸口假憩的猫猝不及防被袭击,嗷呜一声后猛地抽回了尾巴,窜起身子就恶狠狠在虞 的下巴咬了一口。
虞 甚至没心力去抗议这咬痕,有气无力地和大山公子打个商量,“你先下来可好?”
这只大猫是不是忘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了?!
再踩两下虞 怕不是真的要魂归西天了。
在猫不情不愿滑落下来,摊成一团缩在虞 的胳膊窝里头后,虞 这才抬起麻痹的右手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