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里外,学子的情绪已然被接连的事情煽得膨胀如同球体,一旦爆破将会是如何庞大的力量!
虞陟停了停笔,抬眸看着虞 ,“为何不告诉我?”
他不是愚钝之人。
虞 这小半月不再去崇贤馆,房夫人避去清净地礼佛,虞昶被指派出京,怕也是得年前才能回来。这些动作如果不是经过了虞世南的默许,怕是不能成行。
虞 显然是清楚的。
虞 指间拿着一支没有沾墨的毛笔,正在勾转来回,“大郎看过文章了?”
虞陟颔首。
虞 淡淡地说道:“那你觉得如何?”
虞陟微愣,他敛眉想了想,“虽然所指责的话过于偏激,可不过是把实话给说出来罢了。若真要较真怨恨,说文章是在侮辱抹黑……可所言乃是实际,重复了实在发生的内容,倒也算不得是拉偏架。”
他这番话,算是难得公正了。
因虞家乃是南朝士族,隐隐也在攻讦的范畴内。
可这话换做是虞 来说,却也是神奇。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篇文章所抨击的,同样也是虞 自身。故而哪怕虞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还是有些难以想象竟然会是虞 写出来这样的激扬文字来。
他可知道他来长安后所结交如杜荷、李翼、程处弼等人,尽数是在其攻讦的范围内?他又可知这世家究竟有如何雄厚的力量?
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
这无疑是在以卵击石!
虞陟如何能不担忧?!